大烟看了下那棍子,想伸手抢走,或者干脆掰断的,但想了想还是只拨偏了去。
“好好说话不行吗?为什么要动手动手,你这样很讨厌。”
“有些事你不懂。”
“我是不太懂,不过你可以说啊。”
“你这个人其实很讨厌,只是你不懂。”
“……”
大烟犹豫着,要不要跟许婆子翻脸。
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便行,哪里用得着说得这么清楚,让她感觉好难以情。
“我问你跟我亲爷的事,不是让你说我。”大烟想了想还是不予计较,想转移话题。
许婆子又在发愣,出神地看着外头的月光。
“最近的月亮,很亮。”低声喃喃道。
答非所问,压根就不是大烟想听到的事情。
大烟眉毛竖了起来,不满道:“我好心来找你聊天,给你分析一下,顺便开解你一下,你能不能别转移话题?”
许婆子奇怪道:“你为什么不回去睡觉,才回来不累吗?”
大烟:……
棍子呢,小仙女的棍子在哪里?
死老太,再不说,信不信小仙女揍你啊。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在那里装逼,背对着我看一幅斧头画像,都不知道看了多久还在那里看着……”大烟干脆不管许婆子,自己小声地把遇到项皇的事情,挑着说了出来。
但到最后,大烟都没有把项皇的身份挑明,只说是挺厉害的一个人,也已经娶妻生儿。
许婆子呆呆地看着外面的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让人很是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在听。
这么一副死样子,任谁都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大烟狐疑地看着她,难不成她就是用这么一副表情,糊弄了老许头一辈子的?
“喂,给个反应。”大烟抢了她手上的棍子,反用来顶了她一下。
许婆子就跟没知觉似的,直接脱鞋子上床,拉了被子往身上盖:“走的时候甭关窗。”
大烟:……
她好像要的不是这个反应吧?
“起来,你给我起来。”大烟伸手去拽她,要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话都还没有说完呢,睡什么睡,鬼才信你能睡得着。”
许婆子犹如鸡崽,被一下拽了起来,却不给大烟一点反应。
大烟黑了脸:“信不信我明天带他来见你。”
许婆子眼珠子动了动,这才抬头看向大烟,幽幽道:“那就烧纸钱吧。”
大烟:“……别开玩笑。”
许婆子淡淡道:“不见,死也不见。”
大烟愣了下,迟疑着松开许婆子。
许婆子又躺了回去,拉被子往身上盖,翻了个身,背对着大烟闭上眼。
大烟盯着许婆子看了又看,这才转身朝窗口走去。
路过许春燕床的时候顿了下,回来头去盯着许春燕看了看,直接下手把她的床板给撬了起来。
“睡什么睡,起来撒尿。”
许春燕哗啦一下,从床头滑到床脚去。
等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大烟正好就顺着窗口跳出去,刚好让许春燕看到了个黑影。许春燕瞪大了眼珠子,犹豫着爬起来,朝窗口跑过去。
往外瞅了瞅,什么都没有。
“有鬼?”
顿时吓得浑身直发抖,迟疑着要把窗关起来。
“甭关,关它干啥,开着亮堂点。”许婆子突然转过身来,冲着许春燕开口。
许春燕先是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问:“娘,刚才你有没有听着什么声音,见着什么人?”
许婆子淡淡道:“没有,你睡寐着了吧?”
许春燕:……
这睡寐着了的感觉,还真是吓人,刚感觉床板都被撬了起来,她直接就滑到了床脚来着。
“可,可能是吧?”许春燕看了许婆子一眼,犹犹豫豫地,到底是没把窗关起来,打着哈欠回自己床。
瞅了下床上,好多东西都滑到床脚。
许春燕:……
真的没什么吗?
躺到床上的许春燕不太放心,又盯着床上的东西看,然而她真的是太困了,没盯多会又睡着了去。
她白天要做很多的活,不止要顾着家里的几头猪,还要下田里帮忙割稻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现在的她,只盼着快过年,把那几头猪宰掉。
又或者早点嫁人,嫁个好人家,不用干这么累的活。
一夜无话。
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
早就过了立冬,早晚都变得有些凉,不过还是没有到要穿两件衣服的时候,一件长袖穿到中午还要撸起袖来,不然会感觉有些热。
这里冬天,其实不太冷。
“真好,真舒服!”娇爷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有些凉的空气,扭头对大烟说,“以前这个天气,我至少要穿三件衣服。”
大烟还记得娇爷的那件毛皮大氅,回忆了下见到娇爷的场景,不由得笑了起来。
刚认识那会,这位爷的确很怕冷。
“真的没感觉冷?”王嫣凑了上来,抓住娇爷的胳膊,仔细瞧了瞧,“还真没起鸡皮疙瘩,身上也热呼呼的。”
一边说,还摸了一下。
娇爷一阵恶寒,赶紧把胳膊缩回去。
“你看就看,摸啥。”娇爷使劲搓了下胳膊被摸到的地方,不满地瞪了王嫣一眼。
王嫣翻了个白眼:“还矫情起来了,小时候你哪里娘没有摸过?”
说着也撸了下袖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
在这院子里还好,虫子不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