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王夫居然换了人?
天狗听到女帝的介绍,眼珠慢慢一转看了阿净一眼,稍微有些意外。
不过再转念一想仿佛又明白了一些,再说在现在这种公事公办的情形下,他也不好开口询问人家的家是。
“久闻阴山天狗大名,太子也是与我们姐妹们关系十分亲密好弟弟,却不知我们青丘哪里招惹到了二位,竟劳烦二位生闯我青丘界崖来了这么一出!”
女帝和阿净与天狗相见尴尬,见礼之后一时竟没有话好说。太宰可就不同了,对于她来说青丘的利益高于一切,公事为先,一切的私人情感都得拍下后面,所以当即就不客气地开口了,一来是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二来也是着实生了这两人的气,想要问个明白。
这语气实在不算好,赵一钱默默捏了把冷汗,生怕这两人打起来。
可天狗毕竟是天狗,更何况这又是在他心心念念的女帝面前,除了女帝以外,没有任何事和任何人能叫他失态。
天狗微微偏了偏脸,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淡淡扫了太宰一眼,木然地开口:“青丘太宰?”
太宰身为长王姬的气势半点没输,颔首道:“正是在下。”
天狗目光一荡,就这么从太宰脸上移开了,一点要接着说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驭叔这时笑呵呵地解释道:“原来这位就是长王姬殿下,老奴有礼了,且容老奴解释一二。”
太宰见此情形,大概也看出了天狗的古怪性子,当下倒也不计较,只看向驭叔,听他如何说。
驭叔道:“自打收到长王姬殿下的来信后,陛下和老奴就出发来了青丘。原也只是在小河边上等着,只要太子殿下和赵公子贤伉俪出来,我们就回阴山去。哪知道等到天刚黑的时候,陛下和老奴忽然从风中闻到了一股焦炭味。”
赵一钱道:“对,我们住的十尾宫就是那时候被烧的,就在隔壁!”
驭叔笑着点点头:“果不其然,陛下当时就怀疑青丘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因为若是寻常火情,界河对岸的我们断然不会闻到那样浓烈的味道的。”
于是天狗当即就带着他去了界崖。
到达界崖边上时,风中的焦炭味已经淡了许多,天狗和驭叔便也稍稍心安了。
天狗施法撩开盘桓在界崖山谷中的迷雾,向里窥探,他想要再确定一下青丘的情形到底如何。
这一探,他便察觉出了问题,原本因为隐匿在界崖边的侍卫们少了大半,正在守卫的侍卫个个神情焦虑,而明明天空万里无云,地上却有不少的积水,显然才刚下过一场大雨,远处浓烟滚滚,焦炭味应该就是从那里传出的,看上去似乎火势不小,虽然已经被大雨浇灭了,可谁知道伤亡几何。
天狗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个究竟,正看到几个垂头丧气的侍卫们前来交班。
天狗耳力极好,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隐隐约约听到那些侍卫说什么“陛下受伤了”,“长王姬和太子公子都受伤了”之类的话。
再一想到远处发生过的那场大火,印象中也只有邪焰才会造成那样的动静。
这时天狗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了,里面有邪魔作祟,而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都因此受了伤,他当即不再犹豫,领着驭叔,依照昔日他抢掳女帝之法又闯了一回界崖。
这才有了接下来的这些事。
“此刻见到诸位尚且安好,陛下也就放心了。这事的确是陛下和老奴莽撞了,老奴这厢给诸位赔罪了!”
驭叔说罢一撩袍子就跪,天狗和太子还在这呢,哪里就能让他真的跪下去。太宰忙一把搀住驭叔的手臂,温言道:“二位也是关心则乱,好在并没有对我青丘造成什么损失,又何必如此。”说着看了天狗一眼,身影微微拔高,“在我们眼中万全可靠的界崖尽能被人屡次穿过,说明还是我们往日里太过大意了。”
太子笑着上前打圆场:“长姐放心,这界崖安全的很,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个像本大爷父亲这样的人呢?”
太宰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想今日回去就着手研究界崖和界河的安全问题,一定要想办法将青丘保护得真正固若金汤才行!
天狗看到正在向自己行礼的少年,木然的脸上终于起了变化,仿佛永远也不会有一点波澜的眼中也充满了欣喜。
“吾儿妖力终得大涨,吾老怀欣慰矣!”
驭叔也抹了一把泪,激动地说道:“可不是,见到长王姬殿下的来信说殿下妖力恢复了不少,老奴还强忍着不敢太过乐观,没想到殿下竟真的恢复到了这等地步,真是苍天怜惜!”
赵氏夫妇拉着目光呆滞的小下巴也上前见礼,天狗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冲他三人点了点头。
倒是驭叔,就像个寻常人家的热心长辈一样,拉着这个,拍拍那个,絮絮叨叨地嘘寒问暖。
话都说的差不多了,阴山天狗虽然还留恋着想在女帝身边多待一会儿,但她那陌生疏离的目光还是令他心痛难当,没坐多久就准备带着太子和赵氏夫妇等人离开。
“父亲,我们决定不去阴山了。”太子郑重道。
天狗十分意外,回头看了他们半晌,终究还是点头叹了声:“佳儿……良友……吾竟不知该欣慰还是担忧。”
驭叔攥紧赵一钱的衣袖,对天狗道:“陛下请放心,有老奴跟在身边,殿下和诸位公子小姐们定会逢凶化吉!”
天狗慢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