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告诉她,要想将正主的执念驱散,唯一的法子就是攻略任务包,解锁原主记忆,为其了却心愿。
她觉得这设定挺扯淡的。
“万一她的愿望是世界核平呢?”
[壮士,咱们能活得阳光一点么?]
“反派活得那么阳光作甚,开花啊?……”她忍不住槽了一句。
总而言之,她想活得舒坦,就得把正主哄高兴了,正主一乐呵,保不齐就大大方方立地成佛,将这具躯壳完完整整地让给她了。
她思来想去,此事似乎只能从这块令牌入手,既然有人抢,这玩意儿就能顺藤摸瓜往下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白掉的馅儿饼,这件事她明里暗里都得留个心眼儿才行。
她将令牌收进暗格中,想起先前在屋外听见季望舒说的话,便打了盏灯笼下山。
哪成想这琼山后山如鬼门关,前山的路也难走得很,诚然她曾同卫岑他们走过几回,但这半夜三更,打着灯笼都只能看清脚下一亩三分地儿,她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找到半山的竹屋。
看到廊下的灯笼的那一刻,她松了口气,推开半扇竹门,还没等走到屋前,便听见屋内传来孟思凉的声音。
“你们赶紧把这两个人搬走啊,我这可不是义庄,不然信不信回头我就拿化尸粉将他们溶得连渣都不剩!”
面前的窗子突然打开,掀起呼啦一阵风。
她错愕地盯着窗口的孟思凉,孟思凉亦是愣在了那。
这大半夜的,大眼瞪小眼,山风阵阵吹,好生吓人。
她僵在了原地,他的反应比她惊恐多了,甚至伸手扶了扶窗框。
然后,季望舒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也一并僵住。
再然后,自家林大护法也沉默了……
若说起初顾如许只是被孟思凉吓了一跳,那么后来,她就只是好奇这仨能盯着她看多久。
事实上,他们真的盯了她一盏茶功夫。
随后,他们走出来,怀疑她是不是夜游……
可去你的夜游吧!她到底养了一群什么脑回路清奇的下属!?
林煦引她入屋:“尸体就在屋中,孟先生已经看过了,毒镖上抹的是萱谷的‘封喉’,见血则亡,他们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物件,故而很难查出身份。”
“容貌可有印象?”她走到两具尸体旁,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俯身细看。
林煦摇摇头:“这二人的容貌全无特点,五官平平无奇,着实让人难有印象。”
这种人就像是空气,像是黑夜与白昼这样令人习以为常的存在,她才看了几眼,转个头就记不得他们的眉眼究竟如何了。他们若是站在红影教的一众弟子中,若非十分熟悉,一时半会儿恐怕谁都注意不到他们。
她平日里看多了像季望舒,林煦那种令人过目难忘的脸,这二人的容貌着实太普通了——普通到她看了半天,愣是找不出任何措辞能用以形容他们。
她自认绝非脸盲,就连阎罗殿门前看守的两个弟子的脸,她也没忘记,可这二人不一样。他们如同算计好了似的,浑身上下无法给别人留下任何印象,他们对她动手的时候,若不是系统及时提醒,最初的两道毒镖,她怕是至少得挨一道。
就算他们眨眼间消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多半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
她终于知道为何连阿舒这样心思细腻的人都没能及时发觉他们混入了阎罗殿中了。
这种“普通”,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如鲠在喉。
“他的刀在哪?”顾如许问。
季望舒转身将那把血迹斑斑的刀呈上来:“教主,您过目。”
她接过刀,细细端详,暗中询问系统。
我记得你同我说过,大周无论大小作坊,都得有自己的刻印,这条规矩在江湖上还作数么?
[自然作数。]
那就好。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刀柄内侧的一小片粗糙的凸纹,然后递给季望舒。
“阿舒,江湖上的打造兵器的铺子此生阁可有收录?”
季望舒点点头:“无论大小,一律在册。”
“那种没什么名声的呢?”
“凡开炉锻刀剑者,绝无遗漏。”对于此生阁的能耐,她胸有成竹。
“你来看看这种刻印,可有印象?”
季望舒取来一盏烛灯,照亮了刀柄内侧,瞧见一块荼蘼模样的凸纹,思忖良久,道:“这纹样不多见,江湖上名声在外的几座作坊用的都不是花的纹样,且容属下将刀带回去详查。”
顾如许看着眼前并排躺着的两具尸体,皱眉道:“便是死也不给我们留任何活口,这样的心思缜密的杀手,即便不用自家的兵器也在情在理,但从别处买来临时一用的兵器,总归有个门道,江湖买卖,说不说全凭个人本事,把卖这把刀的人找出来,交给暗阁审问。”
“是!”
都杀到门前了,她又不是什么好糊弄的白莲花,让人踩着脸欺负,在那嘤嘤嘤就完事了。
她素来是个记仇的性子,不晓得从哪来的几个小王八羔子登门就往她身上插刀子,末了还想抢她的令牌,这怎么能忍?!
搞事啊?她奉陪!
[亲爱的壮士,您这是打算彻查吗?]
不然呢?她暗笑。
[您不是不想惹事吗?]
你不是什么都不说吗?你不说,就各凭本事了,待我查清楚,再决定这闲事我管还是不管。
[……行,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