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对他们的感情太过自信还是对他们的感情压根就没自信过。
物必自腐而后虫生!
他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查旋到今天的这一刻才懂,原来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毕良野。
没有他们感情本身的罅隙和猜疑,毕良野根本不会有机会。
富少歇给了毕良野机会,所以毕良野一直在做的无非就是将计就计,只不过是他的手腕过硬,将富少歇和查旋的关系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推到了今天这么一个明目张胆不得不做决定的高台上。
也许没有毕良野的推波助澜,查旋和富少歇依旧在这段感情仅存的不愿意分开的意想当中战战兢兢,委曲求全。
他们依旧会怀念以前的美好,可两人又不能再肆无忌惮,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的脸色,模仿着过去的事情强迫过活。
可即便这样,他们两人感情中的不平衡就不会滋生繁衍了吗?
所以,毕良野这样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帮了他俩一把,当然不排除他的私心。
查旋看向富少歇,也是自从她这次和富少歇和好以来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对视他的眼睛,她笑了。
如花的娇颜,她笑的苍凉淡然,像一朵谢落离树被风吹到空中的花朵,飘摇的,印象的,却是有姿态的。
似乎是有了她丢失已久已经模糊到她自己都不认识的一种,姿态。
“富少歇,你是否觉得我对不起你?你今天来没有捉奸在床很不甘心是吗?要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脱了衣服给你证实你心中的想法,这是你想要的吗?”
大概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查旋会说出这样石破天惊的话,连同毕良野和富少歇亦是。
因为他俩的眼中布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惶恐。
在场的副官和随从就更不用说了,书院的妓子恐怕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话语的内容表达算是放纵菲薄,大概其查旋的高贵说出来的话语让人听上去倒并不是下贱,只有悲凉,让每个人听了都能感受到的无限的悲凉,好像能凉到刺激每个人心底那根最心疼的神经。
查旋继续笑,她见富少歇不说话,小手儿顺势摸上她自己衣裳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但她没有动,而是目光乍灼的盯着富少歇。
“怎么不说话?这不是你想要的?”
小人儿眼波流转扫了一眼大部队继续道:“哦,怕人看见?”
她在嘲讽。
因为她痛。
富少歇和毕良野面色一个铁青发黑,一个彻底发黑,但富少歇的面色更难看一些。
查旋此刻完全没了理智,什么里子面子小人儿全不要了,否则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这样的话。
她是何等的伤心,痛彻,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啊。
查旋笑出了声儿:“你珍惜我啊所以怕人看?你还知道怕人看?你他妈会怕人看?我看你是巴不得给人看吧?”
查旋的语气由淡然变为嘶吼,以至于她最后话落,身体出现了明显的颤抖,肉眼可见的颤抖。
巴掌大的桃花面上没有半点血色或者粉红,苍白中也带着铁青。
她看着两人依旧没有放下的枪口,低眸看着大地笑的声音低低的。
像一个不合时宜站在戏台上的戏痴,满腔的热血化作到现在她自己都分不清楚的乱七八糟的表演。
想要博得谁的眼球,谁的怜悯,谁的同情,去他妈的博得!
几乎是瞬间,她扯掉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不过什么也看不见,无非就是脖颈的皮肤露出的多了一些。
可她动作剧烈,加之现场气氛紧张到爆,所有人吓到都屏住了呼吸。
胡邦一个眼神,所有人又立即低了视线,出奇的连同富少歇的随从也一样遵循了胡邦的眼神。
大家都明白此情此景,难得大家都是有心人儿。
所以他们只能是随从,因为他们有心,再看看无心的那俩人儿不还在那里举着枪吗。
富少歇和毕良野见状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住手!”
“你住手!”
可能他俩都没有想到说出来的话是一样的,以至于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又彼此怒视对方。
眼中的刀剑在空气当中已经展开了决斗。
刀光剑影中,锋芒出鞘,说不定趁谁不备一击封喉。
这两人的城府哪一位不是脑袋后面有眼睛,眼睛后面有脑袋的人。
查旋见状除了笑,她真的实在做不出别的表情。
她的小身体背靠在她身后的军火箱上,否则她真的有可能站不住。
因为她不单单是肋骨痛,就连同身上的每一个皮肉,每一块毛囊孔,似乎都像被人用火烧了似的疼痛。
“我忘了,你想要找到兵工厂,他给你使了计中计,你的目地也不在我这里,呵呵,我也太自作多情了,拿我自己威胁你,我算什么呢。”
查旋小手儿凉薄又倔强了抹了一把眼泪。
“我一直是自作多情的,富少歇,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可如今还有以后,我不会再爱你了,富少歇,我们,完了,你也不用在疑心吃醋我与没有背叛你了,到此为止吧。”
查旋甚至都不想在多说了,事到如今,富少歇依旧没有放下枪口,他重视的不还是和毕良野的仇恨吗?
他关心她吗?在乎她吗?
也许吧,也许刨除了他自己的报复仇恨之外,他是在乎查旋的。
可查旋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