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墨之妄咀嚼这两个字,突然间有些五味杂陈,他看着眼前的云诗,明明是这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你需要清醒一下。”云诗将一杯清水推到墨之妄面前。
墨之妄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闭着眼睛,思绪翻涌,然后他将水杯重重地放回了桌子上,看向了云诗,很郑重地说:“行!我再追你一遍!”
云诗那抹笑还未散去,她平静地说:“愚蠢啊。两世的记忆让我看清了很多事,但是两世的记忆还是没有改变你。那个世界的事就该留在那个世界,现在就该老老实实地做回盟友。”
“如果你是这个世界的云诗,你就该接受这个东西。”墨之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拍出了一个锦盒,他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如金如玉的指环。
云诗垂眸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一个法器?”
墨之妄微微笑着将手上的指环取下,将锦盒里的指环取出,两个指环完整的扣在了一起,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红本子,两个红本子上面都写着两个字:“结婚证。”
云诗的脸微微冷了下来,看着墨之妄,说:“墨之妄,你神经病啊?”
墨之妄还是笑着,摇了摇头,略带神秘地说:“继续看。”
他将两个红本子一重叠,红本子们立刻又变成了一方锦帕,锦帕的抬头写着两个字:“婚书。”
云诗的表情没有变化,她只淡淡地扫了墨之妄一眼,说:“你应该知道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不要愚蠢得像你那两个亲戚。”
墨之妄也保持着微笑,将桌上的婚书微微向两方一扯,婚书又再度变成了两枚指环。他将其中一枚指环递给云诗,说:“这就是最好的盟友凭证。”
“‘血契之咒’还不够吗?”云诗面无表情地问他。
“那是事实上的,这是形式上。”墨之妄笑着挑了挑眉。
“幼稚。”云诗冷冷地说了这两个字,突然出手把指环夺了过来,放回了锦盒里,重新扣上盖子,“两百年前,因为你的幼稚,使我浪费了两百年的时间,我希望在以后你不要再犯这种错误。”
云诗见墨之妄还有些懵懵懂懂地,立刻又说:“你好像并不知道两百年前你犯了什么样的大错?两百年前,因为你的不自量力,你害死了你身上那缕残魂,也害得我身受重伤,白白休养两百年。”
“两百年前,你不是被邪门偷袭?”墨之妄愣了愣。
“笑话,邪门的伎俩还近不了我的身。”云诗笑得十分自信,“我是真正的云诗,当然对自己那些破碎的魂魄有着感应,我原本以为那缕魂魄可以随着你的成长快速地复原,到时候我再吸收,就可以更好的提高我的灵魂力。
但是,因为你的愚蠢,白白浪费了那缕魂魄,更让我因为‘血契之咒’遭受到了双重的灵魂反噬。不然,你以为单凭那缕魂魄,和那一只猫,你就可以活下来吗?”
墨之妄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云诗这张冷漠的脸,握紧了手中剩下的指环,一时之间不知道心中是怎样的情绪。他的内心就像桌上的陶制水杯一样,看似平平静静,其实千疮百孔。
云诗微微抬了下手,桌上的水壶便自动给墨之妄又续了一杯水,她说了第二次那句话:“你需要清醒一下。”
墨之妄刚才已经喝了一杯,知道这水看着和普通的清水无意,却有平复情绪的作用,他缓缓伸手握住了水杯,却突然说:“你本可以不把伤害吸收过去。”
“这是‘血契之咒’的自然选择,当一方契约者无法承受住伤害的时候,另一方契约者就会分担。更可况,比起花掉五百年找齐材料将你复活,不如就等上两百年,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当修身养性了。”
云诗淡淡地说,“放下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需要和你聊些正经的东西,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墨之妄仰头又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又将云诗面前那杯一饮而尽,然后将掌心中的指环重新戴回左手的无名指上,之后终于平静地说:“一切如旧吧,你说,我做。”
云诗微微点头,手指一抬,一卷绸缎就从空中掉了下来,掉到了墨之妄的怀里。墨之妄将绸缎打开,发现这上面列了一系列的人名和日期,他听云诗说:“你按照时间,把这些人打残就行了。”
“打残?”墨之妄有些纳闷,“这些该不会是各家宗派参与论剑大会的弟子吧?你这是要暗箱操控赌局吗?嗯?没有剑珩宗,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我在帮你报仇。”云诗静静地看着他,“包括两百年前和九天前的所有。”
“九天前那些蛟衣卫是剑珩宗的?”墨之妄回想着之前看见的事情,“但是我看他们身上戴着的徽章,除了天剑山,各家门派的都有,剑珩宗的弟子反而只有几个。”
“收买几个其他宗门的弟子并不是难事。”云诗说,“不过从这些事情可以判断,你对于他们而言,是多么大的威胁。”
“其实我一直搞不懂我威胁了他们什么?”墨之妄摊摊手,“他们居然处心积虑地对付我。”
“因为你是天才呀。”云诗微微笑着,但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带有“赞赏”的意思,“天才不是自己的,就该杀掉,多活一个,就多出一个威胁。在那么多所谓的天才当中,威胁最大,也最好杀的,就是你这种前途无量又爱冒险的人。”
“什么莫名其妙的动机……”墨之妄无奈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