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听着洛一衡说得,这些问题其实在二十年前已经有了,只不过这几年愈演愈烈了而已。在云文若和雷音阁的推动下,姜苏桐因为不在剑珩宗,她在剑珩宗的威信是摇摇欲坠,尤其是这几年因为非凡法器的发展,剑珩宗吸收了很多凡间的年轻人,他们可不是听着剑珩宗英勇事迹长大的一代,他们对于这些老资格的人物是不会有着崇拜感的,甚至还会更“愤青”。
这也说明,能够把洛一衡逼到这一步,云诗之间留下的计策的确是非常正确的。
但是云诗却在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后慢悠悠地说:“你难道就不会觉得,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而洛一衡的回答也很直接:“我知道,没有你,光凭子言是办不到的,所以我才回来请你指条明路。”
“请我指条明路的话,就不觉得是羊入虎口吗?”云诗淡淡地说。
洛一衡微微摇头,说:“我这一辈子一直就没有什么大的抱负,我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很简单。只要能够救她,我可以放弃一切。我可以承诺,我可以将我握在手中的一切都交给你,包括剑珩宗的机密,而且,从此以后,我会带着她远离世间的纷争,让她不会再与里一争长短。”
“你错了,不是我和一争长短,一直是她自己在一争长短。”云诗缓缓地说着,“而且,你来这里之前,就没有想过吗?她愿意去过里说得那种生活吗?”
洛一衡微微抿唇,脸上露出了一丝难意,很显然,他也是知道的,姜苏桐的性子是过不了平凡性格的。
而云诗继续说:“当然,你也可以这么劝她,现在抽身离开不过是‘留得青山在’,等以后有时机了,还可以卷土重来。”
“哪里有什么‘卷土重来’?她是不会信的。”洛一衡微微感叹着,“爬山难,从巅峰之后再爬上去,更难。现在的局势早就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失去了剑珩宗,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失去了最大的依仗,纵然我们真得心灰意冷,余生也不过是在被人追杀的日子度过。
所以我说我会带她离开,是真得会带她离开。我会带着她远遁到南海外的小岛上,至于回不回来,也是几百年以后的事了。所以,纵然我知道她不愿意,我也不能看着她在这场权利的漩涡中粉身碎骨,哪怕是让她恨我一辈子,我也会带她离开。
我说了这么多,相信云大先生应该是能够感受到我的诚意了。”然后他看向了墨之妄,“墨王爷也应该最能了解我的心情。”
洛一衡突然这么一问,墨之妄还真得不好否决,他当然能够理解洛一衡的心情,所以他当初才会冒着极大的危险去诛仙台救下云诗。但是这个事情是属于洛一衡和云诗之间的交易,他不打算干涉,所以选择了沉默。
洛一衡见墨之妄不答,便将目光又投向了云诗,急切地说:“云大先生是觉得我给条件还不够吗?”
云诗浅酌了一口杯中已经温凉了一些的白开水,说话时的声音还是平平静静的:“够了,只是我能够给你的东西并不足以和这些东西进行交换。”
“这是何意?请云大先生解惑。”洛一衡很是不解,因为他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便是抱着最后的希望,云诗作为天下第一的阵修,当初是搅动了多大的局势,怎么可能会有办不到的事?
云诗便说:“你也说过,如今的局势不是任何人能够掌控的了,我也一样。所以对于救她这件事,若要全力以赴,定然是要动用南陆的力量来逼迫雷音阁谈判。”
洛一衡听到这里,眼睛都亮了,可是随即云诗便淡淡地说出:“但是洛宗主如此聪明,也该知道,姜苏桐并不值得我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就算得到剑珩宗也不值得。”
于是洛一衡的心便又悬了起来,急忙说:“那么我如果用余生做牛做马来换呢?”
云诗还是摇头,只说:“洛宗主不要心急,因为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给你几张符纸,帮助你破除天牢的法阵。另外,我拟定的北伐时间也快到了,雷音阁那边想必是需要分一分神来对付我的。”
洛一衡一听云诗说的这几句话眼中再次有了神采,而墨之妄也知道了云诗在暗示洛一衡什么了。
云诗的意思很简单:
她会集结南陆的力量往北去攻打东陆,也就是仙华盟,以此来分散雷音阁的注意力,到时候雷音阁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剑珩宗身上的话,洛一衡便能去天牢救姜苏桐了;
而且,众所周知,天牢之所以能够关住那么多的大人物,除了它本身的防守以外,更重要的是里面的重重阵法,如果破除不了这些阵法,纵然你有着天下第一的能力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洛一衡的兵修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只要他施展出了全力,相信单挑整个皇城的长安城的守卫系统都不是问题,但是他是个兵修,阵法便是他的软肋了。如今云诗给了他破解的符咒,便帮他弥补了这个缺陷,他就可以顺利潜入天牢,将姜苏桐给救出了。
所以洛一衡是一句废话都没有说,直接就向后挪了几下膝盖,向着云诗就扣头到地,还是个响头,这是他这样身份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这也说明了姜苏桐在洛一衡心中的地位。这让墨之妄又想起了对于洛一衡来说,另一个重要的人。
然后云诗伸手向前虚浮,便有一股力量把扣头的洛一衡给扶了起来,然后说:“长途跋涉,洛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