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娟满心欢喜地打开盒子,见到里面是两张《借契》,“啊——”的一声,整个人软坐在地,“大姐姐!”
马庆接过盒子,早前看着挺多的,里面竟是《借契》,盒子倒是精美非常,是紫檀雕花的。
陈湘如道:“交易已成,就不送各位牙行管事,有劳各位。”
中人们领了各自酬银,抱拳退去。
陈家请来的二位满心欢喜,一下子得了七百两银子的酬劳,几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也挣不得如此容易,但这规矩没有坏。
可笑,马庆夫妇以为占了便宜,没想周夫人一早就设了局让他们跳,人家手里的《借契》是真的,这样的以资抵债也不算违矩,自得照办。
“啊——”陈湘娟抱着脑袋尖叫。
陈湘如摆了摆手,“湘娟,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所有人都知道我吃了个大亏,你就不必高兴了。”
明明是好事,居然被算计了。
这怎么可能?
陈湘如不是最重情义么?
居然算计他们。
陈湘娟有些回不神,马庆惊诧地瞪大眼睛:“大姐,你……你怎么可以……”
“瞧,我待你们多好。”
她笑着,明明笑容明媚,可眸里却含着刀剑般的光芒,犀厉而狠决的。
我待你们多好,答应替你们拿回《借契》,现下就交给你们了。
答应买下陈湘娟在江宁府的嫁妆,也花高价买了。
瞧,我待你们多好,我可是吃大亏了。
谁都知道那些东西最多值三万二千两银子,这话可是牙行的人说的。
这牙行的牙师、中人,可最是公道的,就是到官衙做证,官老爷也得聆听他们的证言。
陈湘娟颤栗着身子,指着她道:“你……你骗我们,你耍了我们……”
陈湘如扬了扬头,用手捋着头发,“王婆子,我骗他们了?”
“没有,我家夫人最是仁厚,那些东西最多三万两,你可是花了六万五千两买回来的,是夫人仁厚,多花了银子。”
绿菱跟着附和着。
陈湘娟咬了咬牙:“陈湘如,我和你拼了!”爬起来就往陈湘如的肚子撞,然,王婆子张臂一伸,陈湘娟竟撞在了王婆子的肚子,王婆子“哎哟”一声,本能地一把推开陈湘娟,她重重地摔趴在地。
陈湘如道:“我不留二位,请吧。”她优雅却又无情地扫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怔住的马庆夫妇,“让二管家带人查收买下来的家业。陈湘娟,你欠我的一万四千两银子,我就给宽限些时日,等你手头宽裕了,再如数还与我。”
“你这个恶妇,你阴我,你阴我们……”
陈湘如冷视一眼。
陈相贵笑道:“你挑断二哥的手筋,可有半分念及姐弟之情。
是你们拿我们当傻瓜,妄想世上有这种好事。
滚吧!陈家大院再也不欢迎你们!”
一声落,林敢从一边出来,一手扯了马庆,一手提着陈湘娟,轻轻松松地将他们夫妻抛出周宅大门。
月牙一脸惊慌失措地跟了过来。
林敢将他们摔得很疼,夫妻俩趴在地上,陈湘娟惨叫着大哭了一场,而周宅的小厮拿着棍子要打他们,吓得马庆拉了她落荒而逃。
陈湘如道:“把三奶奶、姨奶奶、王二奶奶都请来,对了,把二爷也叫来。”
慕容大嫂听说陈湘如狠狠地阴了马庆夫妇一把,惊异着张大了嘴巴,她还在桂堂里陪陈相富说话,多是鼓励他,在一开始狠骂之后,陈相富竟似醒悟过来,对于慕容大嫂的话竟出人意外的能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