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朦朦的天空,飘洒下一滴滴冰凉的雨珠。
叶秋双手背负,站在老宅屋檐下。
冬季的雨,透着一股阴冷潮湿。
湿冷的寒气,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叶秋,我搜集了一下那个东瀛人的资料,你这次的对手非常强。”
身旁的厉老,面色凝重地说道。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并肩而站。
“据调查,宫本武藏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是东瀛岛国的第一剑道高手,曾经当众表演过刀劈子弹的绝技,被东瀛人誉为剑之圣者。”
“不过奇怪的是,他在名头正盛的时候,突然选择了归隐,从那以后,五十年来未曾再露过面,外界甚至误传过他的死讯。”
“宫本武藏过世的妻子是柳生家族的女儿,而黑龙会的会长头山满,曾经拜在他的门下,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剑道。”
“此外,那些东瀛忍者的幕后主使服部真君,也是宫本武藏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并且这个人在东瀛的能量很大,对柳生家族和黑龙会都保持着相当的影响力。”
说完了这番话,厉老忍不住看了一眼叶秋的脸色。
此时的叶秋,面色淡漠如初,凝视着院中的细雨连绵。
仿佛,根本没听到耳畔的声音。
见状,厉老忍不住提醒道:“从各个方面来分析,这一次宫本武藏向你发出挑战,是蓄谋已久的陷阱,此前做过了周密的算计。”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低声劝道:“叶秋,我认为这次的决斗应该取消,很明显,那个宫本武藏是在搅乱你的心境,想用阴谋诡计来削弱你的实力。”
“为了达到胜利而不择手段,这是小鬼子的一贯作风,叶秋,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免得落入了小鬼子设置好的陷阱之中。”
善意的劝说中,透着异乎寻常的关切。
但叶秋,却不为所动。
他淡淡地说道:“宫本武藏的小花招,恰恰说明了他的不自信,阴谋终究只是阴谋,最终的结果取决于实力。”
听了这话,厉老眼睛一亮,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么说,你有足够的把握战胜宫本武藏?”
“呵呵!”
叶秋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到了我与宫本武藏这个层次,胜负之间不过差之毫厘罢了,生死也只在一刹那,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闻言,厉老继续问道:“那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赢的了他?”
这个问题,让叶秋不由得沉吟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从那一封战帖上可以看出,宫本武藏的实力不在我之下,数十年的领悟更应该远胜于我……”
话说到半截,厉老的眉头便紧皱起来。
这时,叶秋话锋一转道:“不过他毕竟年龄大了,气血即便是能保持长盛不衰,也难以持久,在这一方面,他不如我。”
“若是公平的环境下的生死决斗,我们两人之间的胜负应该在五五之数,很难说究竟是经验更重要,还是年龄更关键。”
听到此处,厉老忍不住告诫了一句:“东瀛小鬼子一向不讲究公平,为了胜利,他们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更何况你们约战的地点在北海道,宫本武藏占据了地利人和的优势,对你太不利了。”
“不利?”
叶秋自顾自地笑了笑,嘴角微微抿起,流露出一抹自信之色。
“当年我初出茅庐时,那一次不是九死一生,这点不利又算得了什么。”
话音刚落,厉老就急声劝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陡遭巨变,心境已乱,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你这一边,为什么还要只身犯险?”
最后,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听了厉老的这一席话,叶秋不置与否地笑了笑。
他信步往前跨出一步,身子轻飘飘落入院中。
置身于朦朦细雨下,抬头仰望天空。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身上便自动弹开。
气机圆滑,不染尘埃。
他的身体,仿佛天然具备了避水功能。
“绝境之中,方能激发气血潜力,不知死,那来的生?这一战我不仅要去,而且要死中求生,破了东瀛人布下的这个杀局。”
声音,缓缓响起。
无比的自信,蕴含其中。
“在你们看来,这是一场必杀之局,但在我眼中,则是突破先天的最佳捷径,若无勇气直面生死,武道之境又谈何进步。”
说着话,叶秋随手一挥。
一股圆融的劲气顿时迸发,身子周遭落下的雨滴,在无形的牵引下,汇入掌中。
看着雨中的叶秋,厉老沉声说道:“既然你知道是必杀之局,又何必冒险?死中求生固然勇气可嘉,终究是别无选择的选择……”
话未说完,叶秋便淡然打断:“表面上看,必杀之局,宫本武藏占尽了先机,可实际上,那些所谓的优势,只不过是虚幻的假象罢了。”
说到这儿,他轻哼一声:“战端未启,宫本武藏的胆气已丧,他占据的优势越大,心中的勇武便越小,过于依赖外力,又怎能破除执念,突破先天。”
“失去了舍弃一切的无畏,丧失了战无不胜的自信,即便是占尽先机,又能如何?外力终究是外力,想要突破,唯有依靠自己。”
说话的同时,叶秋从雨中缓缓走来。
双掌之间,一团水球,不停地滚动旋转着。
“宫本武藏做的越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