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啊?我呀就是那么一说,其实我更关心的是您新官上任后给大家伙儿发放的福利问题。”史明一边惬意地剪着指甲一边说。
“对啊,咱们有什么福利吗?”冷敬附和道。
“工资这个不归我管,那就值班吧,这一周我值班,算是给大家发福利了,从下周起依次排班,一晚上安排一个人,轮岗,怎么样?”史明生硬地拍了几下手掌,算是基本满意了。
“行,那就先这样啊,我呢就是个临时的负责人,工作上不会有什么变化的,该谁的单子还是谁的,我还有很多需要你们指点的地方,要是没有问题了大家就下班吧,不占用你们过多的私人时间了。”
文佳儿收拾好东西第一个走了出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拍拍我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哦!”我冲她感激一笑。
目送走了所有人,我终于如释重负地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去食堂看看晚饭还能抢到些什么好吃的。食堂里零星地坐着一些同事,三三两两的,只有我形单影只,要了一份盖饭加紫菜蛋花汤我便坐到了角落里开吃。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女神来电话了。
“喂,安妮,怎么样?好些了吗?”我一定要让女神感受到我扑面而来的关心。
安妮冷笑了一声:“行啊你,我今天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这世界上是不是就没有滚刀肉办不成的事儿啊?”
“请领导指示,嘿嘿。”我半得意地笑道。
“没什么可指示的,我妈问你这周日有没有时间?她邀请你来家里吃饭。”呦呵!看来我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丈母娘邀约?这是不是就预示着我和安妮的好事将近?
“就是阿姨自己邀请我啊?不是你想让我去的?”我充满期待地问。
“爱来不来,废设么话!”安妮果然暴脾气,这就把电话给挂了。
但我心里还是美滋滋地,吃完了晚饭,我便回了办公室,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看着近日来的文件,同时心里不免对周日即将迎来的温馨浪漫的合家欢充满了幻想和期待。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工作效率也是大大提升,我不厌其烦地一张张翻阅着近日来部门接手的单子,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突然的一阵贼风把办公室的门吹开了,我看了看窗户,一个个都关得好好的,怎么会有风吹进来呢?我不由得向门外张望,似乎走廊的昏暗灯光下是站着一个什么身影。
“您好!”我招呼道。
没有声音,那影子也不见了,我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曾袁,你来!”冯伯?这不是冯伯的声音吗?但是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魂呢?
哦,对了,我要碰到他才能看得到,于是我便挥舞起双臂,在身旁扫荡着,但毫无用处,我仍然是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曾袁,你跟我来!“我一路循着声音而去,一直走到了殡仪馆主楼,大厅值班的男男女女都安静地坐着,没人注意到我的出现。
这路线我很熟悉,第一次见冯伯的时候他就带我这样走进来的,一直走到了停尸房,这次也是一样。我的身体有些飘忽,头脑也不太清醒,就像吃了什么会让人无力的药丸一样,无论怎么抗拒也还是只能任人摆布。
冯伯让我打开停尸柜,我照做,从我近旁的冰柜中抽出了一具男尸。
“尝一尝。”冯伯的语气分明就是在下命令。
我乖乖地低下头看着男尸闭得严丝合缝的眼睛准备对着他裸露出来的手臂咬下去一口,可当我的手触碰到他冰冷的身体时,我便一下子清醒了。
“不!”我瞬间将那尸体推进了冰柜,一种犯罪感直上心头。
回了办公室,我就像个受了伤的小孩子,战战兢兢地躲在了角落里。
我问了自己好多问题,我是谁?我怎么会这样?刚刚的声音来源真的是冯伯吗?
他为什么会让我吃死人肉?而最让我不安的是,刚刚的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儿排斥感,要不是那冰柜的温度让我清醒过来,此刻的我是否正生吞着人肉?嘴角还挂着污浊的血迹?我不敢想,这让我回忆起了那个梦,我追逐一个黑色的怪影跑到七囚村的后山,那里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个阴影就是让我吃人肉,难道是它让我对人肉产生了渴望?
我突然想起了冯伯的那个记事本,里面冯伯写过,他就是迷恋尸体的味道,后来便上升到对口感和味觉的渴望,他也因为被范学良撞见了吃死人肉而受到威胁,被迫做了坏事。
那么,如今的我,跟曾经的冯伯有什么关联吗?这让我不由得又把第一次去冯伯家的诡异经历联系到了一起,尽管破军说没看出什么问题,但我仍然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这是我作为一个亲身经历者的感觉,我相信我的感觉。
我就在这种混乱思绪的拉扯下一直坐到了天明,直到同事们陆续来上班。
文佳儿刚一见我就一声惊呼:“哥哥,你一宿没睡啊?这么憔悴?你这黑眼圈儿是画上的吗?你是要兼职去动物园扮熊猫啊?”
我照了照镜子,的确面色蜡黄,看上去像个死人一般。“
艾菲又贴心地给我买了早点:“哥们儿,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回家歇着啊,别硬撑,你这可不是要扮熊猫,你直接往冰柜里一趟谁也瞧不出是个活人。”
我被她们打击得体无完肤,所幸站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我拿起手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