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下午,虎头李宪虎的家里挤满了人,都是跟着他混的那些小子,此时都不敢出声也不敢去看李宪虎,因为他那鼻子都让人给打歪了,脸肿的跟着秤砣似得,怕看到之后憋不住笑。
其中就有个人问道:“虎哥?你这脸咋了?让谁打了?咱们这还有你打不过的人?”
李宪虎坐在炕上靠着身后的墙突然听到这句当时就火了,对着说话的那人就骂道:“放你娘的屁!谁感觉自己能行站出来,站出来我瞧瞧,弄不死你!”
“虎哥,我这不也是问问吗?我们都是听到场子被人砸了所以才都跑过来的,结果人都跑没了,就剩你们在地上躺着了,是不是旁边县里来的人啊?来了多少人能把你们打成这样啊?咱们这面子不能丢了,得去报仇啊!”
还没等李宪虎说话,一边蹲着的那人捂着脸痛苦的说:“就、就一个人!”
“啊?一个人就把你们打成这样了?谁啊这么厉害?”所有人都七嘴八舌说起来了,还有的就要去抄家伙等着虎头发话去要他命。
可李宪虎却没回话,肿着脸冷眼瞧着屋里站着的那些人,然后抬腿踢了踢炕边蹲着的那人,对他说:“你见过那人长什么样,你带他们去找,这两天把人给我找出来,我不给脑袋剁了,我虎字倒过来写!”说完话一拳头砸在土炕上,砸的“嘭”一声响。
澡堂子里热水池子不小,一次能坐下不少人,池子侧边的小台上还倒扣着一个木雕的小娃娃像,此时斜眼瞅着池子里的赶坟队哥几个。
胡大膀把他进程去玩赌钱,然后到和吴半仙喝酒以及求他办事的过程说一遍。哥几个听后反应都不同,老三纠结着胡大膀惹了虎头的事;老四想着这也太巧了,他们本想找吴半仙的,没想到胡大膀居然和那吴半仙喝上酒了;老五直接问胡大膀说他都吃什么好东西了,这两人竟围着吃说开了。一对吃货。只有这个老六,还在想着吴半仙让胡大膀帮他送什么鬼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澡堂子本来就是老爷们谈天说地胡侃八道的地方,赶上热闹的时候。管他认识不认识的都能说到一块去,那就跟认识好多年的朋友似得,都聊得开聊的畅,都光着身子没有平时那种拘束感,这澡堂子有它独特的社会性和某种解脱性。
哥几个每次来着洗澡几乎都没有人,就他们几个人占着一个大池子,胡大膀伸直胳膊靠在池边懒散的说:“今天不错啊!先是赢了点钱,又从吴半仙那白捡了几张票子,顶的上几个月工钱了,吃喝暂时不用愁了。等咱们去接老吴走的时候,顺便买点烟酒回去,我不打算出门了,我要准备秋眠了,都别烦我啊!”
老三赶紧说:“哎呦。你可算聪明了一回啊!这虎头肯定到处找你,你让他丢了钱和面那他不弄死你,那他就不是虎头啊!哎不过老二啊,你去那赢了多少钱啊?”
胡大膀搓了搓脸迷糊的说:“好像六七块吧,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咋玩,就随便拿了几张我就走了。”
老三一听当时就傻眼了,拍着池水溅的周围哥几个满脸都是。
“哎呀哥三你干嘛啊?有话说话泼什么水啊?都进我眼睛里了!”老五揉着眼睛嚷嚷。
老三激动的对胡大膀说:“哎呀你这傻子啊!你应该把当时压的全部钱都拿走。那是你赢的啊!哎呀可让你气死了!”
胡大膀坐直了身子,瞪着眼睛看着老三说:“你他娘以前也没跟我说过怎么玩啊?我以为赢了就是拿走压的那一份啊!我他娘哪知道能赢那么多啊!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吴半仙那家伙笑的怪怪的,感情我让他坑了不少!那、那个孙子!等我过去找他!揍他一顿!”
“脑子不够用就认栽吧?事后找人算什么账?给你能耐的?老实点回去别惹事了!”老四脸上蒙着毛巾,闷着声就说话了。
老四排行第四,但他有时候说话比老吴顶事。这么一说完哥几个也就都不吵吵了,泡着澡也没动静。可冷不丁老六突然问胡大膀说:“我说二哥啊!你这晚上是不是出去出去把这些吴半仙给的东西,帮他给烧了啊?”
胡大膀笑了一声说:“烧个屁,我还得回去睡觉呢,没那闲工夫。”
这胡大膀就是这么个性子。哥几个都知道他肯定不带去烧纸的,不光这哥几个知道,那吴半仙他更知道。此时吴半仙还在家里炕上坐着,依旧喝着酒别提有多高兴了,一脸贱笑看着屋外,在心里笑着说:“这个傻子!我还真得感谢你了!”随后撸起袖子,刚才那深色的小手印的颜色竟变得浅了,吴半仙看到这个如释重负,笑的眼睛都迷成一条缝了,可他没注意到一件事,那墙边的佛像全都和他是一个表情,眼睛迷成一条缝诡异的笑起来了。
等哥几个洗完澡出来之后,天色都有些暗了,但空气中有些奇怪的味道,非常的压抑心里头毛毛的感觉要出事。但心粗都没有多想什么,跟逛街似得一路溜达回去,发现医馆里面已经亮了灯,从门缝中透出来。
胡大膀正在和老三老五商量一会去哪吃什么,老六则赶紧跑去敲门,招呼道:“完事了吗?开门啊!”可敲了半天门,屋里头没有动静,只有光亮却没有人应声。还在说话的哥几个也发现不对劲,互相第一脸面色都发紧,什么都没说全都跑到门口,有继续敲门有的则扒着门缝往里面瞧。
可好长时间就是没人开门,胡大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