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那天晚上老澡堂子爆炸了!哎呀那炸死好多人啊!”
多天后在卢氏县街面上几个挨着的面试摊里面坐着不少人,其中就有那么几个人再说前些日子县里老澡堂子爆炸的事,正巧赶坟队哥几个从白楼离开了,直接就被送回到县城郊外,他们也没回宿舍就去了县城打算随便吃点东西,分别要了面条和馄饨,吃的还没上桌就听到人们的议论。
胡大膀听着就憋不住笑,他好事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转过身,对着旁边棚子里的几个人喊道:“哎我说!你们说的那叫屁话!那是锅炉爆炸了吗?大半夜炸死鬼啊?不知道还在那瞎掰掰,你听我说...”
他这大嗓门吓了人家一跳,可话还没等说就让哥几个给拽了回去,老吴抽着烟没说话,在桌子下面用脚踹他一下,让他别多话闭嘴等着吃饭。胡大膀这才反应过来,话不能乱说,就转过头说:“我饿了懒得讲了!等下次我再说,你们继续扯吧!”好家伙被他折腾一通也没人敢说话,都各吃各的东西,生怕把那虎了吧唧胡大膀给招过来。
好不容易等到面条馄饨都上桌了,那周围的摊子里也没了食客,只剩赶坟队哥几个吃饭的棚子里还有人,是两个从外地来的人,看模样是一路赶过来的,那头发上都带着灰,人看起来也有些脏兮兮的。
这要是换了别人,让这两个人赶路来的全身都有味的人坐在身边吃饭,肯定没了胃口。可哥几个挖了好几年坟头,那鼻子基本都让恶臭的坟气给熏的闻不到味道了,而且他们也是最近能干净点,以前还不如这两个人现在干净呢,所以不仅没有嫌弃他们脏,反而吃吃饭还搭上话了。
胡大膀是最闲不住的人,他要的肉馅馄饨上的最慢。都有些不乐意的,冲着小贩嚷嚷道:“哎我说!怎么个事啊?为啥我的最后上啊?不知道我饿了吗?不能快点吗?这他娘这么烫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
人家这小贩岁数不大,被胡大膀嚷嚷的没了话,这怎么解释啊?他又不是故意刁难胡大膀。只是里面有肉馅熟的慢,这是常事按理说都知道,还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主,只好拿破毛巾边擦手边点头哈腰的说:“这、这刚出锅的肯定烫人啊!要不您凉凉再吃?”
还没等胡大膀说话,老四就嫌他话多要骂他,但老四也还没说,就听一旁两个人其中一个四十岁模样北边口音的人说:“咱这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别难为人了,我这上的比你能早一点,还没吃要不嫌弃咱们换一下?你饿了先吃吧!”
胡大膀扭头一瞅。那人桌上面前的确放着一碗冒热气的馄饨,但一看就知道没有自己这个烫,见那人也还没动筷,就不客气的伸手把他那碗给拿过来,把自己那烫人的推过去了。连声谢都没说,低头开始吃了。人家也是好脾气啥话也没说,则低头等着面前这碗馄饨凉一点再吃。
老吴一直瞅着他们没说话,但见胡大膀跟人家换了碗也没道谢感觉这不好,就放下了筷子对那人笑说:“哎朋友,谢了啊!我这兄弟他性子急,你别见怪。”
那人抬眼看了看老吴。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人,摆手示意不用谢,然后趁着等馄饨凉的功夫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把烟丝来,但好像没有纸,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就碰了碰旁边的那低头猛吃的年轻人说:“胜、王胜等会吃。给叔找个纸,憋一路了得抽口烟松快下!”
那个被叫做王胜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这人挺有特点的,屁股下面有长条凳子他不坐反而是蹲在上面,跟好几天没吃饭似得。嘴都没离开那碗沿咕噜咕噜的说:“没有。”
老吴见状就走过去,拍了拍胡大膀让他们哥几个往那头动了动,腾出了地方他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笑着说:“兄弟别找了,我这有,来一根。”
那人一转头见老吴坐在自己身边,手里头还拿着一盒烟,上头露出了一根,意思是给他抽。这人先是动着眼睛犹豫了一下,随后讪讪的笑了笑抽出了烟放在嘴边,正要摸火却见老吴已经把滑着的火柴放到面前,赶紧就反应过来凑过去点着了烟,吸了一口后这就算是和老吴认识了,一种民间男人之间的香烟文化。
哥几个都吃饭着呢,也没注意老吴在干什么东西,只是胡大膀闻到味凑过来抢走了烟盒说一会吃完饭他要抽,这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啊!
老吴皱眉瞅胡大膀一眼,随后开了眉问那人说:“不知兄弟从哪来的?怎么满头满脸都是灰啊?你们这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那人听了老吴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转头看了看一边吃的就跟猪似得王胜,这才发现他们满身都是灰。就在那一瞬间,老吴发觉那人慌了一下神,但随后就镇定了下来,尴尬的咧嘴笑了笑把身子转到后面拍着脑袋上灰土,然后搓了搓脸,这才能看出原来的模样。这人是个糙汉子满手都是厚茧,那脸上就跟长毛的月饼似得,看起来是个常年干苦力的人。但看他两人的模样应该不是种地的农民,也不会是那种抗包牵畜生的脚夫,因为他们身材比较瘦,这种人一般没有多少劲全是骨头,别看老三老四也不壮,但人家一看就结实,跟他们俩差的挺多。
最后老吴觉得这两人弄不好是跟他们一样,惹了事逃到河南来的,这么一想顿时感觉亲近了不少,可还没等问他们呢,却见那人凑过来问老吴说:“朋友,你们是这里的本地人吗?”
老吴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