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男人个子长的小,但这反应倒是比大块头要快上不少,瞅见那麻袋竟翻滚着压平了一片的杂草奔着他就过来了,把他给吓的差点没跳起来,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像侧边蹦出去,有些轻巧的躲过了麻袋,但回头一看,这个大麻袋比前几日要大上一圈,麻袋口扎绳子的地方已经被顶的快要崩开了,那里面的死牛犊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不靠边,那肯定没事,王家男人心里头就是这么想的,拿着锄头的手都打颤了,但身后那就是回村的山间小径,而且他离麻袋还很远。于是乎他咽了口唾沫,抬头瞧着越发昏暗的天空,瞅着麻袋的动静慢慢的向后退出去。可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那麻袋,却忘了身后的东西,竟一叫踩进他的篮子里,被绊的一个趔趄可脚却结实的卡在篮子里面,整个人也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后倒了下去。
他走的这条山间小径是在半山腰的,旁边是倾斜幅度不大的缓坡,正好篮子就放在那路边,把他这么一绊直接就摔在缓坡上,他喊叫着滚了下去,被无数的石块树枝碰撞后总算是让一节树干给拦住了,挂在半山腰,但他已经被摔的头破血流,满脸都没有好地方全是伤。
王家男人换过了劲发现了自己的处境,顿时是吓的不行,不敢乱动也不敢大声喊叫怕这不算太粗的树干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其实喊也没多大的用处,因为这里本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各家各户的田地都在山涧里,同样都得走翻山走山路,但每户走的路也不一样,几乎都可以说是他们踩出来的小径了,此时天色暗下来那可真是连个鬼影都没有了,更别提有人出现了。
战战兢兢的悬在半山腰的树干上。低眼看着下面接近十米高干涸河床,那全都铺满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掉下去不死也残废了。越想越害怕,这王家男人吓的都不敢睁开眼睛。但全身都火辣辣的疼,正在这又疼又害怕的时候,忽然从上面落下来一些碎石沙土,沙沙的滚落成一条线,一直落到下面的河床上。
王家男人见状慢慢的朝上面抬起头,看见那小路边露出个东西,再仔细一看竟是那装着死牛犊的麻袋,它居然探出来挺多,在上面摇摇欲坠的就要掉下来了。可还没让他多想多做出反应,就随着一声哗啦的响动。硕大的麻袋就从上面滚落下来,带起一阵沙土烟雾,直直的就奔着王家男人被树干挂住的地方落下来了。
这一下可真是砸的个解释,树干应声而断,王家男人和麻袋一同掉落下去。重重的摔在那布满石块的河床上,当场这人就摔碎了脑袋归西了。
一直到第二天,媳妇发现这男人一夜都没回家,转天就出门去找,到处打听男人去哪了?是不是上别人家里住宿了太晚就没回来?可这么一通打听谁也不知道那男人去哪了,都没见过。可这媳妇长的漂亮,再加上一脸的着急都快哭出来了。那些爷们自发的出来帮她找人,有人沿着男人从家往地里的方向走,最终在河床上把人给找到了。
王家男人死的可惨了,还真是好多年都没见过有人能从这半山腰的山崖上掉下去,更何况他的身上还压着一个硕大的麻袋。当时听到风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但来了之后看到那脑袋都扁了王家男人都特别害怕。尤其是那个麻袋,有人想起来这是装那死牛犊的,而且这麻袋似乎还在微微的颤抖。
可这事后据调查,发现是这个王家男人自己失足落下山崖摔死的,但最为奇怪的就是那麻袋。它不知为何竟压在这死者的身上,而且里面有一具已经*溃烂的刚出生的牛犊尸骸,那麻袋被大量的黑血给浸湿,随着硬化将整个麻袋都包住密不透风,也就是如此那麻袋里面生了大量灰色的蛆虫,不停的顶着麻袋想出去,所以麻袋看起来会动,就是这么个回事。
失足致死的应该是各种死法里面最怨最惨的,因为是自己的过失那死了就死了,也没人赔命也没人赔偿,一个劳动力就这么没了,那家里肯定也完了。王家剩了个媳妇,守着男人的坟头哭了好几天,也没人想来说点啥劝劝的,他们也没亲人。
一开始村里人还都照顾着王家媳妇,可那些婆娘就总觉得这漂亮的媳妇能勾引他们爷们,所以就不让自己的爷们去王家附近,一来二去婆娘们碎嘴就管这王家媳妇叫“王寡妇”这一叫就是小半年。
自从那男人死后,这王寡妇每日都穿的一身黑色的衣裳,头发上还扎着白色的布条,那年代的寡妇都是这么个打扮,这是旧时候流传下来的规矩,可如今遵守的寥寥无几了。
这王寡妇漂亮是众人皆知的,瞎郎中给老吴他们将故事的时候那都过去几十年了,他却依旧还记得那王寡妇的模样,瞎郎中低声说:“就那王寡妇啊!哎呦,可太漂亮了,我到现在走南闯北的都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人了!”
老吴有些不解的问说:“这人她再漂亮能到哪去?能比那年画上的女子更好看?我咋就那么乐意信你呢?”
这时候哥几个都听着挺有意思,全都凑过来,就连那做饭的小贩也因为这瞎郎中说的东西停了手,腆脸侧朵听着热闹。
瞎郎中瞅着一圈人,突然咧嘴笑了几声,低眼像贼似得说:“老吴你这就没见识了!这王寡妇可比画里的人要好看的多啊!那简直就是从画里头走出来的人,尤其是王家男人死后,那小脸瞅着就一天比一天漂亮,一天比一天更白,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