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吴七并不知道要送信的哨所在什么地方,因为他从来都没去过长白山顶,更别提那小小的哨所,估计得沿着山口的天池边走上一圈才能找到地方,但等到那个时候脚从鞋里拔出来,估计只剩一半了,那一半跟鞋冻在一起了。吴七有些紧张的蹲下来用手压着鞋面,可里头的脚却丝毫感受不到有东西在压着,吴七心想坏了,自己这脚要被冻废了,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脚暖和一下,不然日后那就残疾了,这可犯不上啊。
但周围荒山野岭的,只有爬不尽的陡坡,连个树洞都看不见,冻的他都想把脚给揣在兜里。正呲牙咧嘴的时候,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种燃烧木头的焦糊味,似乎是被风从远处带过来的。吴七寻着味道吃力的爬上一处陡坡,趴在地上还没等起身,就忽然听到头顶有人冲他喊道:“别动!什么人?”
吴七听的一激灵,但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侧脸往上一瞧,就在头顶三四米高的土坡边蹲着一个战士,手里头还蹲着枪瞄着吴七。见状吴七也不乱动,就直接大声的喊道:“同志自己人!我是南岭驻军通讯班的,来给你们送信的,别开枪!”
“啥?你是哪的?”那上头的战士似乎没听清楚。
吴七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半天才把那口气给喘匀了,对上头的人摆摆手喊道:“自己人,我是通讯兵,来给你们送信的,我脚冻的没知觉了,帮帮忙!”
这次那战士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仔细的观察吴七的着装和身上背着的行囊步枪后,这才认清是自己人,赶紧抬了枪口顺着雪坡滑下来,几步就跑到吴七身边,但还是比较警惕的没有直接接触到他,而是站住问道:“你来送什么信的?”
吴七他哪知道这信里头是什么内容,离开之前通讯班长也没交代什么,只是说比较的机密不能用电报来发,而且那哨所里也没有电报机他们收不到,所以总之就得让人送,这吴七就这么送来了。他此时又渴又累又冷而且还比较担心自己脚趾头要冻掉了,就反手伸进背包里想把信给拿出来,但那战士到很警惕的退后一步枪口稍微上扬,吴七赶紧喘着粗气白说:“同志,别紧张,我给你拿信。”说这话就把几封捆在一起的信件拿出来递过去,战士也顺手接过来,但当看到信封上写着的几个字后,他楞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什么事,猛的把枪给背在身后,站直了冲着吴七敬了个军礼说:“同志你辛苦了!”
吴七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里头想着:“可算他娘的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