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门后说话的明明是个老者,怎么把门打开之后竟变成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几个人都有些诧异。胡大膀探头探脑的朝屋里瞧了瞧后说:“哎?那老头呢?”
年轻人神色平淡,眼神里却透出一股子老劲,张开嘴说话竟是刚才老头子的年迈的声音:“家里人都死了,我是自己住的,可没有什么老头子。”
胡大膀叫着说:“哎妈!你、你怎么说话...你是妖怪?”
老吴听他这么说赶紧踢他一脚,不好意思的说:“这、这位兄弟啊,你别介意,他这嘴长的不好,就是不说人话,咱们、咱们进去说?”年轻人对着老吴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到屋里的黑暗处,老吴也赶紧跟着进去。
胡大膀瞅着里面黑不溜秋的还有一股奇怪的药味,就说:“你们进去吧,我在门口坐会吹吹风。”说完话自己找个木头墩子坐着,还用手搓着身上的脏灰。几个人也没理他,直接就进屋了。
老吴进来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屋里很黑没窗户没亮子,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他就轻声的招呼道:“那兄弟,你在哪?屋里有没有油灯啊?这也太黑了,我们别把你东西给碰坏那就不好了。”
可老吴说完话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就赶紧回头低声对文生连说:“兄弟你眼睛好使,快看看那人哪去了!”但还没等文生连回话,老者的声音在老吴的身边就响起,还带着怪笑说:“都进来了,也别站着,找地方先坐着吧,我去看看那些孩子们。”
三个人都纳闷,老吴嘴里嘟囔着:“坐?坐哪?”然后对文生连说:“哎兄弟,你看看咱们附近有没有凳子。”
文生连慢慢挪在墙边,用手摸着墙,嘬着牙花子回话说:“屋里只有一张桌子,我可没看到有能坐的地方,而且墙上潮的厉害,使点劲都能按出水来,就这地方竟还能住人?”
小七听后笑着说:“你是没住过破地方吧?知道县里荒废的土地庙吧?俺小时候就在那住的,房顶瓦片都没剩多少,白天挡不住日头,下雨天也挡不住水,这地方虽然湿了些,好歹四壁全在能遮风避雨,俺看挺好的了。”
但小七没有理解文生连的意思,他说的并不是这屋子条件的问题。文生连停下来说:“一看这宅子就是背阴,还建在低处,最容易积水发霉,种蘑菇还可以,住人可不行。”
“呵!眼神不错!”这时突然在三个人中间亮起一只蜡烛,光亮虽弱却可以互相的看清,文生连的手还扶在墙上,他被突然的亮光吓得一跳,不禁的向后退出半步撞在矮柜上面,瓶瓶罐罐一通乱响。
“没事别害怕,你们要买什么药啊?说出来,我这的药材应该还算齐全。”那年轻人抿着嘴,看不出神情,但那声音太过于奇怪,就感觉像是唱双簧,他后面藏着一个老头似得,就让人不舒服。
老吴愣了一下,就赶紧从兜里掏出瞎郎中给他写的药方,笑着递给年轻人说:“就是这上面那几种,钱好说我们关键是着急用!”但年轻人并没有去接,老吴手还举着有些尴尬。
稍后年轻人说:“不用给我,你念出来我听着就行了。”老吴就只能凑到烛火边念着上面的几种药材。
瞎郎中让他们来买的这药材,基本上老吴都认识,是一些人参之类的大补吊命用的。但最后的一种药材他可从未听说过,那个字也好不容易才看出来,是“膜骨”二字。
年轻人一听这个,眼睛顿时就发亮的盯着老吴看。把老吴弄的有些心里发毛,眼睛都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就听年轻人重重的咳嗽了几下,然后闷着声说:“你这药方是谁开的啊?”
老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对这岁数不大的年轻人有些打怵,也不敢瞒着就实话实说:“是姜瞎子写的。”然后指着文生连说:“是他儿子需要那药救命。”
“姜瞎子?是谁?”年轻人抬脚像门口走去。老吴赶紧跟上去说:“哦!是、是那瞎郎中,我们南坡村的。”
年轻人听到老吴说瞎郎中愣了一下,带着奇怪的笑说:“我就说吗,除了那老家伙,谁还知道这膜骨啊!”老吴听得糊涂,什么跟什么的,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不说话跟着出门。
胡大膀还坐在门口,见有人出来了,就抬头看去,正好那年轻人也低头看他,两人互相盯着几秒钟。胡大膀又转头去看老吴,问他说:“买完了吗?我都有些冷了,咱们、咱们赶紧回去吧!”
年轻人突然回头笑着对老吴说:“门口的这位壮实汉子是你兄弟吧?”老吴赶紧点头说是,说胡大膀是他二弟。
听了这话年轻人又说:“那就请他来帮个忙吧,咱们去屋后,拿你要的东西。”
胡大膀似乎听明白要抓他干活,也不起来就不乐意的说:“干什么?啊!干什么?以为你胡爷彪啊?大晚上拿我当苦力?老子才不去呢!”
老吴踢他一脚骂道:“别犯浑,人命关天你别给我扔脸子啊!”可老吴这次说话不管用,胡大膀怎么说就不起来,挪了挪大屁股还找个舒服的地方靠着墙要睡觉。可他姿势还没摆好,年轻人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蹦起来舔着笑脸跟过去了。
那年人说如果他去帮个小忙,就把一味药材的钱给免,然后揣胡大膀兜里。胡大膀就是为钱才跟过来的,这一听有钱能装兜,那真是怎么都好说,现在让他装孙子他都干,还能送着叫几声爷,一路小跑的跟着年轻人就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