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仔细一想,她以为夏氏会有多高傲的心性,最终还是屈服了。其实也是人之常情,这后院的女人不乏被抢来掳来的。而且她这个夫君,有个怪癖,便是好人妻,别人的妻子他都下得了手。久而久之,那些女人竟然也都顺从了。她们这些女人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后院是她们的归宿,宠爱联系到荣华。难道真有女人能抗拒夫君宠爱,拒绝荣华富贵吗。
痴人说梦罢了。
“你说得不错,她定是起了疑心。她会不会怀疑到咱们?你有没有做干净。”卞氏不禁担忧起。
“母亲放心。倘若查起来,也绝对不会牵连到咱们这。何况郭照以为父亲是个聪明人,流言皆指向夏氏,即便有人在背后言论父亲,也是因夏氏而起。父亲他应该不想再见到,夏氏处于风口浪尖上。”此话之意,便是曹操不会追究起来。
“那便好。我现在在气头上,倒没有你这份沉着冷静。幸得有你为我分析,为我解忧。”
郭照暗暗冷笑,夏氏才刚得宠,你便气成这样。那以后你受气的日子,得多了去。你需要我的时候,利用我的时候,对我好言好语地哄着,讨好着。一旦遭遇不顺心,便质问我,指责我。也不愧和父亲是多年的夫妻,二人的心性都差不多。从来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总要下面的人承担着。你对我凶,对我发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曾为了保护你,牺牲了我自己,牺牲了我自己的孩子。我算是看清了,我郭照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对了,夏氏她既然肯服侍你父亲。莫非真如你之前所说,她只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而不是对你父亲无意......”卞氏思量道。
“这个郭照也不知道,不过或许是吧。”
郭照自然不会告诉她真实原委,只有当她一人手握秘密,将来她才有资格去与夏氏做更大的交易。她最清楚卞氏此人,若让她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她都会严查到底。她可不希望,卞氏会破坏她的计划。
“不过母亲,最近我们恐怕是不能再对夏氏动手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上次宴会,这次流言,我们都有洗脱不清的干系。事不过三,我们也不能动作太频繁了些,不能让人抓住我们的把柄。况且夏氏的风头只会一天比一天厉害,我们若顶风作案,那和不要命有什么区别。”卞氏摸了摸疼痛的脑袋。两次计划皆以失败告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夏氏机警有所戒备,还是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
难道夏氏天克她?!
还没有她卞氏不能扳倒的女人,夏氏是第一个。
“算了,暂且让她痛快得意一阵。常言道‘骄兵必败’,下次定不能再放过她。失败的人一定会是她,不会再是我。”卞氏的眼中泛起一阵恶寒之意。
卞氏转念一想,阴笑道:“既然不能动她,我们也不能无所作为。要我干看着夏氏与环氏双双荣宠不断,我实在是难咽下这口气。”说话间,她重重地拍桌。
“那母亲,您想如何做。”郭照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你去帮我将子桓唤来。”卞氏冷哼一声。正好也趁着夏氏这时风头无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她可掩人耳目,趁机再实行她的另一番打算。
“是,母亲。”
郭照领命退出,卞氏为什么不找她,要找曹丕呢。难道卞氏不信任她了,认为她办事不中用?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方才卞氏还与她说了好些话。
难道是关于......
子嗣?!
·另一重身份
自今日清晨起,夏青阁源源不断地收到各种赏赐。向夏天倒是心宽,完全不睬那些动静,自顾睡到日上三竿。
崔清水服侍她穿衣,“属下已经命人将宝物都收入了库房。”
“有什么好收的,都拿去给下人们分掉吧。”向夏天满不在乎道。她知道曹操命人送这些来,是打得什么主意。好吧,既然他昨夜都保持君子风度,她也没理由不配合他一次。且让后院的那些妇人们误会去吧,反正吃亏地又不是她。
“这......”崔清水为难道,“会不会不妥。”
而且估计也没人敢收呀,哪一件宝物不是价值连城,而且又是魏王命人亲赐给她的。下人们一副卑贱之躯,即便有收下的心也没收下的胆。
“有什么不妥。闲置在库房,也是闲置。”反正那些东西也用不上,她也不稀得。正好借此邀买下人心。
“怎么?我现在说得话不管用。我没拦着你将那些东西收下,已是客气。”向夏天不满道。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崔清水也不敢再有忤逆她之意,“诺。”
经此昨夜一事,向夏天见到崔清水这个冰疙瘩便有些怒气,“哼,我知你心中不情愿。怎么说你的主子都是曹操,不是我。所以你理应为他效命,什么都为他计算。他说什么,你只得做什么。平时监督我,是你的职分。与曹操通气,更是你的本分。实话告诉你,昨日之事我清楚知道,有你参与的份,还有环氏。难道你不知道,你只是曹操养得一条狗,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他对你很好吗?你一定要那么听他的话?你一定要活得那么没有骨气?”
向夏天捡了最难听的话去刺激她,她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动摇崔清水心中唯曹操马首是瞻的理念。而且她也确实很生气,不仅是为昨夜之事,更为崔清水是个优秀的侍仆。但是越优秀的人越不能为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