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不舍地将肚兜递给楚钰,楚钰抽出手帕,用肚兜将狱卒身上的白色粉末扫到手帕上。
动作轻巧又娴熟,似这种事他做过不少次。
是啊,对这种事他熟得很。
身后三人望着不敢动弹,待到楚钰扫了些粉末出来后才将肚兜丢还给小五。
小五赶忙接过,小心翼翼塞入怀中。
“此事不可声张,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该知怎么做。”
楚钰起身吩咐,三人在牢内干了这么多年自知怎么做。
望着楚钰离开的背影,三人松了口气。
近日京城可真是动荡不安,先是伊正倒台,伊家那母老虎卷走伊正的家财收拾包袱回了吴家,又被吴家的人嫌弃赶出来,而后萧家五小姐出了事早逝,四王妃与她的丫鬟被虏如今丫鬟是回来了可四王妃连个消息都没。
这些事都挤在一起,可真让人头疼。
自然,对那些不相干的人来说便是看戏。
“那…那这四具尸首要怎么处理?近来天气热,这要留着不过两天肯定腐臭。”
“还能咋,赶紧收拾埋了,大半夜地晦气。”
小五拍了拍方才那人的脑袋,蹲下开始折腾,嘴里还念念叨叨地。
见小五动弹,其他两人也不好意思站着看,都跟着一起收拾。
天气热,他们连走几步路都汗流浃背地,何况这几具尸体都堆积在牢房内,到了明日肯定臭味远飘。
“咱们就偷懒这么一回,怎这般倒霉遇上这事呢?别人在宫里头好吃好喝地,咱们竟在这搬尸首,哪个天杀的做这种缺德事呢。”
一人抱怨,其他两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偷个懒喝个酒还出了这事,现在哪有闲情逸致喝酒,一看这四具尸首他们就脑壳疼。
而且他们是真倒霉,偏偏是他们值班时发生这事。
抱怨归抱怨,三人还是用草席将人包裹住,装进麻袋中。
动作娴熟,这种事该没少干过。
宫内舞曲渐落,少了楚钰那些人也玩的欢乐,可楚言与楚墨欢乐不了。
特别是楚墨,他看了许久的人竟跑了!
宴会的人渐渐散去,这赌局最后谁胜出可想而知。
楚言乃许湛得意门生又是楚国太子,若他们胜了楚言,这不是在打许湛跟楚言的脸么?
所以就算能赢也要装作输,装作不会。
枪打出头鸟,官大一级压死人,今日就算赢了他日也不知楚言会用什么法子出气呢。
所以这比赛赢不得,只需留久些尽量晚些淘汰最好。
楚绪不过是被楚咏推出来的,他不喜热闹,在刚开始时便交了一千两退出,回了自己位置上喝酒听曲了。
楚墨在楚钰离开后也了无兴趣,交了银子便离开了,夏若云见状也跟在身后走了。
见楚墨阴沉脸,夏若云不敢多说,安静地坐在楚墨身边与他一同回府了。
楚言赢了比赛却没与楚钰比试,心里不痛快极了。
别人他可以不介意,可楚钰他介意万分。
想赢,想赢过楚钰!
“殿下,从方才开始你就皱着眉,是出了什么事?”
严若琳跟在楚言身后,见楚言闷闷不乐的模样开口问。
这些日子楚言藏着太多事了,她总觉着楚言在避着她,让她觉着不舒服。
别人看来是相敬如宾,可她却能感受出楚言刻意在避着她。
“没事,这些银子琳儿你拿着,若需要买什么便去买。”
楚言回过神,将手上的钱袋子塞到严若琳手上。
钱袋沉甸甸地,可严若琳的心思却不在这些银子上。
她想替楚言分忧,想替楚言承担些责任。
“殿下…。”
严若琳抬头轻轻喊,楚言的身影早不见了。
眼中,闪过一道落寞。
轻声笑着,脑海中浮现萧长歌的身影。
萧长乐说的那番话她在意,极为在意。
楚言是因萧长歌不喜他,为了面子才选了她的。
这点,她从一开始就知。
凤欢殿内,皇后靠在贵妃榻上,宫女在一旁扇着扇,旁边放着冰块,冰块散出来凉气她平静不少。
“皇上可又去慧妃那边了?”
皇后抬眉,九儿低头。
皇后不用派人打探都知楚皇帝去安无那边了,楚皇帝宠安无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要不是去安无那她都不信。
现后宫里头,楚皇帝是真独宠一人啊。
静妃好不容易博得楚皇帝几天宠又被安无给抢回去,改天她可要去静妃那里一趟问问她心情如何。
对楚皇帝去安无那她已是见怪不怪,刚开始还有些生气可到现在竟能平淡面对了。
“启禀娘娘,一散宴皇上便去慧妃娘娘寝宫了。”
九儿窥探着皇后,见她眼轻闭,神情自若时不知是生气了还是其他。
最近皇后的心思是真难猜测,这时候沉默肯定错不了。
“娘娘,严大人求见。”
“宣。”
皇后挥手,殿内的宫女们识相退下。
皇后睁眼,严立已站在底下。
“臣参见皇后娘娘。”
严立拱手,低头道。
“行了,这里没外人,礼数就免了。”
“过来。”
皇后轻声喊,严立起身,一步步往前走。
皇后伸手搭在他手上,严立望着指甲上涂着的丹蔻。
艳红夺目。
只是颜色微退,需重新染红了。
“这颜色要褪了,该重新涂了。”
皇后扫了眼,却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