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桃林不远处是一个土坡,在土坡下是连绵的茅草屋。这片茅草屋是移民区,绝大部分是来自黄河以北,正是去年被带回来的那些百姓,这些百姓也有少部分是来自于忠武军和淮河沿岸。淮南、淮北以及沿海地带近年战乱不休,人吃人的情景屡见不鲜,有些命大的人就跑到了相对平静的宣武军、忠武军或者郑州、东都一带。
河南尹卫重霖,东都留守、归德大将军陈崮两陪在陈墨身边,三人身后是两位壮武将军管虎和范沄,另一位自然是东都少尹董怀玉。管虎是刚刚带领一万军队来到东都洛阳,至于增兵原因,好像是扬言要再次跨过黄河。
几人身后还有许多文武官员,其中就有刚刚向陈墨行了拜师礼的丁会。这厮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拜师礼行的规规矩矩,连束脩都没忘记给补上,还连声要求恩师多多教诲,让陈墨感觉很是有些尴尬。仓促之下,陈墨忘了这件事,也没带回礼,只能解下腰间的横刀以解燃眉之急。
这次跑来东都,陈墨也没白来,朝廷还给了一个临时的巡察使。
卫重霖和陈墨只见过有限的几次面,不过这位曾经被免职的御史和陈墨可不陌生,他能够重新回到京师并担任河南尹全是靠了陈墨。感谢的话也从未多说,卫重霖都记在心中,这次陈墨来东都巡察他自然要表示隆重。
其他人更不用说,除了董怀玉,东都洛阳是天成军为主,都等于是陈墨的手下。官阶再高也没用,陈墨的天成军掌书记是左睿实际上的副手,战略方面的事情几乎都是陈墨说了算,田六等人都曾追随在陈墨身边,加上他特殊的身份,谁敢不敬。
入城,热情的接待,好酒好菜自不必说,因是军前,酒浅尝而止。
一众武官在和陈墨亲近也没办法和卫重霖抢,吃过饭,也不管其他人了,卫重霖直接就把陈墨拉回了自己的官署。
“子涵这次来东都我看可不仅仅是巡察,什么重要事情还是直接告诉我吧,免得我心中惦念。”下人上茶退出去,也不等陈墨喝上一口,卫重霖就问了起来。
“太守,小子此次来东都确有大事,可那也要把几位将军唤过来一起商议啊?”
“是不是真的要再次过黄河?我可是等不及了,不过...再过了黄河估计也没什么油水,就是吓唬吓唬而已。这还没到有收成的季节,去年把人全赶了过来。孟州、怀州和新乡没剩下几个人,粮食都没得抢,这次若去了恐怕要白跑一趟。”说起去年的扫光政策,一惯面容严肃的卫重霖都忍不住笑了,陈墨给的注意太损了,已经让孟州、怀州和新乡几年都恢复不过来,够朱全忠郁闷很久了。
陈墨想不到一惯严正的卫重霖也有这样一面,他笑了笑:“此次来东都除了巡察还真有重要事情安排,现在还没到行动的时候,只是准备一下。另外小子还有一件私事去办,不如临行前再和太守商议如何?”
“这我明白,保密原则我懂,那子涵先稍事休息,已经来了,不用急。”卫重霖可不是以前的卫重霖了,虽然做事还是比较讲究肃正,但谨慎灵活了许多,这种军事上的事情没有小事,陈墨一定是带着新的行动计划而来。心中有些煎熬,可他也能理解陈墨。
陈墨端起茶盏:“那我就喝口水稍稍休息,一会儿去营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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