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身边一声像是被慢动作拉长了的枪声响彻夜空,随即我便浑身上下一阵的不自在,虽然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当然,我也还不知道我到底被这神经刀打中了哪里,但却感觉身上非常的不舒服,像是缺少了什么物件儿,一下子变得不再完整了……
身边传来一阵胖子如杀猪般的嚎叫,我迅速的摸了摸全身,胳膊、双腿、裤裆……每个零件儿都还在,都还能工作,可就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挥之不去,也许这就是里斯曼神经反射原理:当你在意识里肯定了一件事时,你便会按照这件事本该发生的轨迹去判断和执行。
反观那像发了疯一般的胖子,此时却正捂着胳膊侧卧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我出神,就像是一只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儿来的傻狍子。
而刚刚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的子弹没有掀开我的头盖骨,却让我一时摸不着了头脑。
突然,刚刚胖子所挤过的那片草丛转眼间便跃过了一个人。
他的身材很魁梧,看身高,足有一米九,此时正一只手拎着枪、一只手拎着开山斧的朝我们所在的草丛走了过来。
他的动作不快,显然草丛给我和胖子提供了不小的掩护,才使得他并没有立即发现我们。
但毕竟这只是暂时的,距离太近了,而且,胖子那长的像狗熊一样的身躯提前暴露了他的位置。
那个人忽然开山斧剁在地上,双手迅速的握住枪杆,但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的样子,嘴里却始终大喊着一句话,看他这架势显然他并不想要立即置胖子于死地,难道他们这是要抓活的?
“朋友,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哪有拿枪对着自己家人的?”,此时胖子还是先张了嘴。
可那藏人听了他的话后,只是轻轻的摇了几下头。
看来这句话没说正点儿上,也难怪,这胖子一犯浑起来,对着我都敢开枪,这些藏人之前也一定着了他不少的道儿。
此时,那片矮树丛中一阵拨弄枝叶的声音传了过来,四周的枝叶也是一阵不祥的抖动,但看起来范围并不大,应该并没有几个人。
但即便人数再少,对我和胖子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更何况他现在可能还根本没认清我到底是谁。
这生死一线就在眼前,要是让他的那些同伴此时涌过来,免不了便是一场恶战,我想动手,可那乌黑的枪管直勾勾的对着胖子,这么近的距离,说打不中,简直是开玩笑。
那魁梧藏人听见同伴的声音,也是对着胖子轻蔑的一笑,也许在他的眼里,胖子早已是囊中之物,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知道有我这么个潜在的敌人存在。
救了胖子再说,毕竟,论起直线距离,我比胖子要离枪口远一些,打中的几率也自然小了很多。
想到这里,我抄起身下地上的一块石头便向那人的脑袋扔了过去,尽管我非常清楚我没练过什么百步穿杨的飞镖神功,但只要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我假如再能敏捷的躲过一枪,我和胖子没准儿就能趁着黑灯瞎火的草丛逃之夭夭。
石子离手的一瞬间,我对胖子喊道:“胖子,跑哇……”,随即,也不等胖子的反应,自己也是一个就地十八滚,虽然滚得可能很狼狈,但总比等着子弹招呼我要来得实在些。
果然,身前不远处又是一声枪响,我扪心自问自己的运气不会好到连躲两颗子弹而不受伤,现在的我,只能祈祷自己没有伤及要害便是万幸了。
枪响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觉身体,随即看向胖子,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被击中,但至少我还活着,既然要跑,也要跑的有策略,别再跟胖子跑散了。
可抬头后的一幕却是令我一愣,只见胖子仍然坐在原地纹丝没动,眼睛直直的望着那藏人所在的方向,而我的余光告诉我,那藏人也仍然站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动窝。
难道……难道他并没有移动枪口瞄准我?而是干掉了胖子?,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秉然,那么近的距离,显然胖子这次凶多吉少,一种悲愤感觉涌上心头,肾上腺素推动着我像兔子一样大吼一声一跃而起冲向了那个藏人。
就在此时,突然,那藏人歪歪扭扭似是得了软骨病一样缓缓跪下,再咕嗵一声栽倒在地,同时我才发现,一个黑影由藏人的肩头落下,看那身形,正是一直不见人影的塌肩膀。
电光火石间,他的身手及其敏捷,落地后便是向后一个滚翻,随手抄起地上的开山斧看都不看的向着灌木丛方向甩了出去。
随即灌木丛中便是啊的一声惨叫。
这惨叫声伴随着胖子那种特有的破锣般冲杀声、塌肩膀拉动枪栓声、灌木丛里三杆枪砰砰砰开火的声、我翻滚过去拾枪上膛声,一切的一切,都混成了一团。
黑暗中枪线划过夜空,耀眼的光芒十分显眼,而对方的的三杆枪明显经受过比我更专业的训练,我只听到身边的子弹不停穿梭,伴随着泥土被炙热的子弹钻入后留下的那股奇怪的焦糊味,以及身边不断被打折的杂草。
而塌肩膀也好过不了哪去,显然他更加受到了敌人的照顾。
此时的胖子,却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去向不明。
直到对方所在的位置突然停止了射击,随即立刻陷入一片混乱后,我才明白,胖子刚刚一定是迂回到了他们的身后,同时也肯定第一时间干掉了一个,并且制造了应有的混乱。
塌肩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