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有人?四眼男吗?我的心里开始猜测起来,踌躇不定。陈琴拉了拉我的衣角,用唇语对我说道:“上面是什么情况,我们要不要上去?”
我把握住军刺的手在衣服上又擦了擦汗,点头对她轻声说道:“先上去看看,一旦发现有情况,不要犹豫,直接开枪。”
她咽了口唾沫,闪烁着眼神对我点了点头。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了一下自己那狂跳的心声,索性牙一咬,心一横,便迈步往上走。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登时头皮一麻,双腿一软,差点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一颗本就负荷到极限的心脏,此时更是直接跳到了嗓子眼,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我这个可怕的身体。
这感觉就像是去别人家里偷一样东西,结果就在以为要得手的时候,却发现屋主人突然从旁边走出来逮个正着。
我僵硬着身体持刀作出招架的姿势,眼睛同时也往声音来源处看去。这不看便算了,一看之下几乎要被气死。
陈琴也被吓了一跳,因为她深受我的指导思想,不管什么情况,只要开枪就行。所以此时一受到刺激,第一反应便是举枪射击。还好我及时制止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说话的人居然会是那天晚上找我们搭顺风车的小女孩。她坐在通往天台的楼梯上,目光淡淡地看着我们。
她还是老样子,穿着紫黑色的灯笼裙,手里撑着那把紫黑色的伞。不过那个非常冷酷的男子不在,这倒也好。那男人太冷淡,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
气氛一时间显得非常尴尬,我想着刚才在这里谨慎焦灼这么久,到头来却是这情况,不由心中苦笑,原来他娘的只不过是一个笑剧而已。
不过好在是熟人,如果他娘的是神秘组织的人,那可就真嗝屁儿朝凉了。我自己死了倒也罢了,还连累陈琴,那我真是到了阴曹地府都无脸去见江东父老。
我勉强把僵硬的表情咧成笑脸,朝她打招呼道:“小妹妹,还记得我吗?那天晚上,顺风车。”
她直接甩给我一个白眼,似乎根本不想搭理我。从台阶上站起来,步履如风般轻盈优雅地走了下来:“我不认识你,也不在乎认不认识你。我只想知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我吃了个一盆冷水,脸上火辣辣地烧,极为尴尬。想着这一段时间过来,被丧尸欺负的已经神经质了。如今还让一个奇怪的小女娃子欺负,顿时一股子邪火冒了上来,我还真想替她爸妈好好教育她一番。
心说你个小屁孩,我年纪可大你不少,你就算不叫叔叔,至少也得叫哥吧。就这态度,实在是忒不礼貌了。
好在这种念头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否则恐怕要更加难堪。那天夜里,这小女孩和那男的两人就敢在尸横遍野的街道上独留,表明他们定然不是普通人。此时再见她,居然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着,更证明了我的猜测没错。
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一不小心踢到钢板,那就真他娘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呀。被一个小女孩弄死,到了尸群里面,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自己死因。
“我们呀?我们……今天天气真不错,我们就是想去天台看看风景。”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理由,只好憋出一个连小屁孩都觉得傻乎乎的借口。
“哦。”
也不知道是她这是相信了,还是她其实压根也不在乎这个。看都没看我们,自顾自地在原地慢慢转圈,好像在跳一曲动作缓慢的芭蕾。
“那是你女朋友?”她突然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陈琴。
我一愣,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又说道。“我记得上一次是另外一个女的吧。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一听这话里有话,还带着一股子酸味。心说哎哟喂,你这一小女娃子说起话来还真不一般,说的好像你经历过的男人千千万一样。没一个好东西?是被情伤太深了吧。看来她不仅是个没礼貌的小女娃,还是个多情的痴女呀。
陈琴在我背后轻轻戳了我一下,好像在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要去天台看风景吗?还站在那里干嘛?别挡了别人的路。”
这小女娃子说话让人根本捉摸不透,心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了?挡了别人的路?难不成这丫头做好了饭菜在这里还要招待其他客人不成?我还想问点什么,其实也是想去那房间里头看上一眼,却见她眼神突然一变,寒光一闪。
我心头一悸,什么话都被吓回肚子里去了,拉起陈琴就往走。
天台的门已经破的只剩下一小块碎木悬在上面,被外面的风吹得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掉下来晚节不保。这是尸群洗劫过后留下的杰作,为了吃我们,它们也是煞费苦心啊。
站在外面明媚的阳光下,看着周围凌乱的东西,不远处还有腐烂的尸体,恶臭难闻。心里不自觉地就会想到那天晚上的逃亡,心里头既是后怕,又是庆幸。
陈琴见我上来之后便是看着周围发呆,就问我:“伍哥,你带我来这地方做什么?”
我听她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心下又是一惊,便问陈琴:“刚才那小丫头片子的眼睛,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陈琴摇头表示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