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鹂怒道:“这易筋经乃是玄奘法师去西天取经,从天竺国带来的,又是玄奘法师殚精竭虑将易筋经由梵文译成汉文,
玄奘法师在白马寺设立经场译经的时候便对天下人说过,大乘佛法渡天下人,大乘佛经为天下人共有,这易筋经也是天竺诸经之一,为何竟成了你们少林寺专有之物?”
玄夜道:“玄奘法师将易筋经托付少林寺保管,少林寺谨受玄奘法师法旨,不敢丝毫大意。”
林清鹂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道:“那为何还把易筋经弄丢了?岂不是玄奘法师所托非人?”玄夜登时语塞。
慧智焦躁,喝道:“林施主,敝寺方丈请你上少林寺一叙,已是天大的面子。为何还要啰嗦?”蓝梧桐笑道:“哎呀这位小师父,不知道你家方丈与这位林妹妹是不是故交?”
慧智怒道:“你这妖人,我家方丈一心向佛,怎么会与年轻女子是故交?你休要污蔑我家方丈清白!”
蓝梧桐故作迷茫道:“既然不是故交,为何还要一叙?想来你们也没有什么旧可以叙的啊,啊呀,莫不是你们方丈想要与林妹妹讨论些针线女红之类的东西,
那你们可就找错人啦,她只会舞刀弄枪,针线女红做不来的,想来你们这些和尚也不容易,常年累月的念佛诵经,还说什么佛法无边,
不知道裤子破了谁来补呢?是不是一念咒语裤子便自己变好了,总不至于这些绝顶高手晚上就着油灯自己拿针线缝补裤子吧?”说完自己叽叽咯咯的笑出声来。
玄法心地单纯,稽首道:“蓝施主说笑了,我们这些老和尚的裤子是由小和尚缝补的。”
蓝梧桐故作惊讶道:“哎呀不好了,老和尚你犯戒啦!”
玄法嗔道:“老衲佛心虔诚,怎么会犯戒?”
蓝梧桐道:“我常听老僧讲经说道‘众生平等’。你们却叫别人给你们缝补衣物,这样岂不是不平等啦?这当然是犯戒啦!”
玄法不明就里,反而顺着蓝梧桐的思路走下去,口里道:“还真是那麽回事,这样是不对的,以后不能叫人缝补裤子啦。”
蓝梧桐笑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样才叫好和尚嘛,对不对喔?乖。”
玄法年纪不小长得老态龙钟,她年纪轻轻长得婀娜水灵,对玄法说话却是像哄小孩一般。后面的年轻和尚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慧智大怒喝道:“妖婆!休要戏耍我师伯!”
蓝梧桐用手拍着胸口连声道:“哎呀,人家好怕怕。你不要那么大声嘛。”
慧智气的说不出话,林清鹂冷声道:“只是不知道你们长老要请我叙谈多久?”
玄夜合什道:“那要看女施主修为有多深。”
林清鹂道:“此话怎讲?”
玄夜肃声道:“若是女施主只是初练易筋经,掌门只需化去你的功力,女施主便可下山;若是女施主功力深厚,那掌门只好请你终生在少林寺诵经修行了。”
林清鹂怒道:“那岂不是要永远囚禁我!”
玄法笑道:“女施主不要这样说。其实这少林寺修行吃不愁喝不愁,也是蛮好的,你看,老衲在少林寺呆了一辈子,还是没有待够呢。”
林清鹂怒极反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是拂却了贵派方丈的美意呢?”
慧智道:“那只好略施手段硬请施主上山了。”说罢,身形一晃双手如勾径直抓向林清鹂,
他对林清鹂的武功了解还停留在当年江边决战的时候。那时林清鹂武功根本不足以与其对敌,他只道是这番必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林清鹂连躲也不躲,看着他双手搭上自己双肩,冷笑一声双肩一晃。慧智只觉得双手如同刀砍斧剁一般,十指几乎折断,
忍不住惨叫一声松开手,林清鹂趋步上前。慧智只觉得眼前一花,林清鹂单掌已经拍在胸前。来不及抵挡身子已经向后飞出,远远地摔在地上。
幸好他精擅金钟罩功夫,身体打熬的极为坚固,又加上林清鹂不欲与少林派结下死仇只用了五成功力。饶是如此,慧智也摔得鼻青脸肿。
玄法大惊。慧智武功在少林寺弟子之列也是首屈一指的。更有“紧那罗再世”的称呼,当年在江边一战,林清鹂见了慧智可是根本不敢与之交手的,
如今怎么仅仅一招便把慧智打出去。他虽然不谙世故,但是对武学一道极为捻熟,当机看出林清鹂这手功夫,招数只是天山派的入门功夫,
但其中蕴含的内力正是少林派的易筋经。
玄法叫道:“林施主你不要抵赖了,这手内力便是易筋经!休要瞒得过老衲!”说罢,双掌一错使出大降魔杵功力纵上前来。
李重远知道此人武功精纯,是个劲敌,生怕林清鹂有失,立即挡在她身前叫道:“玄法!你不是最为得意阿鼻三劫吗?不妨再来试试,看我接得住接不住!”
玄法一听大喜竟然放弃了林清鹂,转而攻向李重远。口里叫道:“韦陀献杵!”左手一圈,右手顺势捣来。登时一股大力犹如飓风般袭到。
李重远右手前推浑厚的混元功抵住玄法的大降魔杵功,左手却出手如电,修罗功罡气袭向玄法双腿。“呯”地一声大响,两股巨力相互抵消,
李重远略微晃了几下,玄法身子虽纹丝不动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刚才他不小心被修罗功余力波及,登时觉得寒气侵入骨髓,幸好及时发动大降魔杵内力将寒气逼出体外,才保住经脉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