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听到餐馆里传出一些说话声,大约是这孙子是不是溜了什么的。杨烨完全想象不出来,他跟薛富贵这些人没有丝毫利益冲突,薛富贵为什么要这样仇视他?
事到如今,想不明白的事情已无须再想,很快他就能明白一切。
杀戮由杨烨胳膊肘撞落一只筷子开始。
他弯腰捡拾筷子,随之抬起身,手斧短促的握柄被他食中二指夹紧,前锋刃处掠空划过,低头观察他拾筷子的一人,喉间骤然出现一道血印,捂着脖子仰天栽倒。
杨烨拔身而起,手斧飞快挥出去,将一个拿弹簧刀的人整只右手切离手腕,他的惨呼不到半秒,手斧已斫入左胸,他正高跳动的心脏瞬间被切分,一分为二。
薛富贵由他身后抱将过来,杨烨手肘往后猛力抻出,撞在他的腹部,一百九十公分高壮庞大的身躯,就此击飞在半空,随后一屁股坐倒地上。
杨烨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显然运用上魔道里的攻击技巧了,虽然现实中不存在任何技能,但普通攻击的动作频率,怎样才能更加有效,怎样才能更加便于使用,他可是火羽邪云!
不一会儿,一桌十多人,躺下了九具尸体,还剩四个已经开始夺路而逃了。杨烨奋然追上,又格杀两人,薛富贵也被他斩断了双脚,瘫倒在地。
阿乐斜刺里举起一张椅子,狠狠拍在杨烨背上,忽然察觉击实感不对,只是由杨烨左颊擦过,划出了一道血痕,随之就觉得两边手腕几乎同时一空,两只手刹那间同时掉落地面。杨烨手斧已然抵上了阿乐的脖颈,问道:“还有谁?”
“别杀我!我错了……求求你了,椅子兄弟……”
见阿乐一脸惊恐,鼻涕眼泪全下来了,语无伦次的样子,杨烨以为他没听明白,又问道:“找上叶欢的人,除了今天在场的,还有谁?”
阿话,眼睛看向了在墙角呼痛的薛富贵身上。
“他我知道,我问你今天不在场的。”杨烨很有些不耐烦了,手斧挥处,近十公分的锋刃掠过,又切下了阿乐右边半条胳膊。
构成手斧的复合材料看似轻薄,然而坚韧无比,杨烨又经冶金机床反复打磨出锋锐的刃口,锋刃处镀以纳米级微型颗粒,割人腿脚如切豆腐。
阿乐长声惨呼,在杨烨的扶持下人却无法倒头栽倒,全身被狂涌而出的鲜血渗透,痛不欲生,只是一个劲地叫:“杀了我!求求……你这畜生!杀了我好吗?求求你!”
“还有谁?说了你就能死。”杨烨的语声平静不波。
“他儿子!”阿乐惨叫:“薛富贵的儿子!”
阿乐的惨呼声嘎然而止。
手斧瞬间平掠而过,几乎将他整个脑袋切了下来,脖颈间只连了些许皮肉,断处怒血狂涌,有一些溅射到杨烨衣上,杨烨不待这具尸体软倒,便已拔身跳跃,来到软瘫在墙角的薛富贵身前。
“所以,你要给我钱,偿还我的损失。”
杨烨拍拍薛富贵的脸,他失去了两只脚,早已有出气没进气了,呼痛的声音都是极其微小。
杨烨神色平静如初,慢慢说道:“因为我很生气。所以,给我车钥匙。”
…………
开餐馆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很显然早就躲了起来,又被杨烨找出来,只是盯着两人的脸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便迤地拖着薛富贵出门,又将薛富贵拖上副驾驶。
杨烨开车,一路不紧不慢地往无烟城行去。薛富贵这辆大卡车选材敦实,动力强劲,最高时能达到四百码,但杨烨只踩到七十码左右。晚上开车,尤其还是乡村土路,杨烨的性格是相当谨慎的。
五月花镇是否真属于无政腐的罪恶之城,杨烨待的时间过短,完全不清楚。但这里杀人越祸的事也不鲜见,至于一晚上在同一个地方死掉十二个人,这种事会否惊动官方出动警力,杨烨也不考虑了。亡命天涯的筹划,他十年前看犯罪类电影的时候,直到如今预想过无数次,有着充足的准备。
薛富贵住的大宅子,占地之大,规模之庞阔,基本都可以认为是古代的府邸了。他经营的鸿阳建材是对外的门脸,名下产业有建材半成品加工、批零销售、房屋装修,不为人知的则为走私违禁货物,再有就是向无烟城周边几家工业园区里的厂家收保护费了。
以薛富贵在无烟城黑白两道的威望,即便有些大型工业企业自恃实力强劲,在国际上都颇具竞争力,然而只要是在无烟城辖区私营生产经销,都不得不向他低头,老老实实按季度或按月交上贡奉。
“所以我只想要钱。”杨烨加了一句:“现金或者……我有张不记名的空卡。”
薛富贵依然瘫软在地,一脸的萎靡,皱纹满面,就这几个小时内,仿佛老了二十岁。他身旁正站着杨烨。
然而他的对面,却正襟危坐着一位年轻人,西装革履,深红领带笔挺,此人容貌端正,脸色白净清爽,长得相当有点帅。这是薛富贵的儿子薛丰年。
“你觉得你这样……杀上门来就想要钱,我就会害怕吗?”薛丰年鄙夷地看了眼萎瘫在地的父亲,语气很是淡然地说道:“你觉得我没见过世面?”
杨烨说道:“鉴于你见多识广,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马上给我钱。二,马上死。”
薛丰年的手缓缓伸向桌面,把玩着一把玩具一样的小手枪,忽然提起,枪筒指向了杨烨的脸,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那么现在呢?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