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丁一喊住了李老汉,面对着这位极有操守的军人,丁一很是敬佩,却是很客气地对他道,“老人家,若是说将起来,我当便是你该管的上司了。”说罢便准备从落海时就随身携带的鞍袋里,取出印绶,教李乐交与李老汉查看。
李老汉看了却摇了摇头:“贵人,敢问你可是掌管锦衣卫事?若不是,便莫要多言;若是的话,贵人的官印,阮是不敢验看的。”这话就出奇了,若是就不敢验看,若不是又不必看?不单是丁一,连白翼龙和李乐也觉得一头雾水。
“只要切口对上,方是阮该管的上峰。”李老汉自是这般说道。
边上李乐听着不禁大怒:“放肆!先生乃是总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军民事,太子少保,永镇两广的忠国公!你这老人,岂能一点尊卑也没有的?是欺某刀不利乎?”这些特种大队的士兵,都是以丁一心腹自许,此时看着李老汉如此刁难,那真是看不下去。
丁一喝住李乐却向李老汉道:“老人家只管说出切口来便是。”他料想这华夏原本历史上,到了同盟会年代,那组织结构还是极为落后、松散的,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太过复杂的切口,若是一些历史秘闻,丁一觉得自己猜测一下,也未必就答不出来。
谁知李老汉把老眼一翻,却是说道:“若贵人是老汉该管上峰。自会说出切口来。至于什么勋贵,什么高官,别说汝等就这么几人。便是有帆如林,说不出切口,老汉也是不理会的。”他直接无视了李乐说出来,丁一的官衔等等,觉得不见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也与他无关。
这样就很让人头痛了。丁一不禁苦笑了起来,要是李老汉先说。多少还总有个谱,这要丁一先说,从何说起?而白翼龙也急了起来,在一边说道:“李伯。你不愿说,便把我父子历年以来,交给你保管的那些文书,取来还我好了。”
“汝休想!若非该管上司到了,老汉便是死了,也不会教那些物件见光。”
于是变成了一个死循环,李老汉不开口,就很难证实白翼龙的身份;
而白翼龙又提到历年交给李老汉保管的文书,想来就是这木骨都束相关的资料。包括各方的势力,或是城防地图,或是隐秘之事等等。交给李老汉保管,这样就算白翼龙有什么事,或是家中被抄,也不至于把身份漏了出来;而如果李老汉这边出事,也牵连不到白翼龙。
怪不得李老汉祸事临头也不肯找白翼龙帮手,他们是在搞谍报工作。一旦被发现两者有所牵连,那么保密性和隐蔽性就全没有了。
这时却就又有士兵奔了入内来。冲着丁一行礼道:“先生,那个大食的番鬼,又纠结了数十披甲的雇佣兵过来,和先前那数十骑一同,极为凶恶地在门外叫嚣着,是否可以动手?我等虽在城中住了些日子,却也只听懂他要我们交出人,其他的却不晓,该怎么处置,请先生示下。”
这士兵是跟李乐在一起的,他们劫了那小行商,在城中生活,与本地人总要有来往,多少也是学了一点本地话,但这么短的时间,要学会一门语言,明显是不太可能的。
白翼龙起身道:“公爷,卑职去看看。”丁一点了点头,也跟在白翼龙身后行出去。
刚出得房门,就听着院子外那阿拉伯小商人在叫骂的声音。
“把人交出来,不然的话,你们就永远躲在房子里面,不要出来!”那个阿拉伯商人,提着马鞭向着门里的两个士兵这么说道,“别以为那天你们在房子里占了便宜,只要敢出来的话,我哈基木手下烈马和弯刀,就会把你们这些明人弄死!”
他这倒不是虚张声势,骑兵进入院子里,速度优势是有所减弱的;步兵也是一样,人多也挤在一块。哈基木是跟那些雇佣兵的头领候赛因讨论过的,结论就是这些明人是利害,但要是出了房子,到后面来,充分发挥出骑兵的优势,三四十骑,都是常年厮杀的好手,绝对能把丁一那十来人灭掉的。
“哈基木,退下!”这个时候白翼龙从房子里面出来,对着哈基本训斥道,“这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乱来。不然的话,你是知道后果的。”他在城防军里统领着数百人,对于这小商人,自然是不用给什么面子的。
阿拉伯小商人哈基木被白翼龙这么训了一通,也只能灰溜溜地领着人退走了。
“公爷,卑职这就去把这厮……”白翼龙转身入内,对着站在门里的丁一长揖说道。
丁一摇了摇头:“你不必去管这事,听明白了么?”
“是,卑职领命。”白翼龙其实仍是颇为担忧的,因为丁一刚到这木骨都束没多久,尽管曹吉祥和文胖子潜伏在马哈茂德身边,但很显然丁一暂时是不会去找马哈茂德办这事的,那么哈基木在木骨都束多年,很多下作的手段,他是担心丁一防不胜防。
不过丁一这么直接地给了他命令,他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下去,只想着回去之后派个手下,去约束一下哈基木就是。
白翼龙走了没有多久,丁一方自坐定想跟李老汉述话,就听着士兵来报:“那厮又来了!”
倒不是士兵处理不了这档子事,而是语言上听不懂他叫嚣什么,所以只好来报知丁一,到底是打是杀。对于哈基木来说,却就很是得意:“懦夫!这些的手下,一点勇气都没有!身手再好,也是废物!”
而当丁一和李老汉出得来。哈基木就得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