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斜照,面前的女子光华璀璨,如在云端。
卓云天贪婪地抱住时光,想要这一刻永远停留。就这样对坐着聊聊天也好,可有人来催了。
“启禀王妃,木丧已押回王府。”秦免言下之意,是王妃您也该回府了。
朱渔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今日与卓队这样见面,已是极不合规矩。她毕竟是王妃,得顾及王爷的面子。
她站起身,告辞。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卓队,李苏后来立了一等功,为你报仇了。她,的确值得你喜欢!”
“……”卓云天想解释清楚一切。此时真相对她来讲不会有任何伤害,她已经爱上了荆北王爷。
可私心竟如此微妙,并不想解释一切,宁可让她误会,也不想让她知道他真的是她的哥哥,更不想让她思绪再有起伏。
就那么微微笑起来,“嗯,天各一方,也没什么好说的。祝她幸福。”
朱渔点点头,跟着秦免走了。
一路上,她都沉默着,直到快从地道口进入王府的时候,才轻轻道,“秦免,有没有办法帮我安排一下卓云天等人的身份?”
秦免沉吟着,“有是有,可他们好些都是岩国举足轻重的大将,万一……”
卓云天带出来的那些人,全是他在岩**中的旧部,都因曹将军被皇帝杀了头而叛出岩国。
可谁又敢保证,这些人是真的叛出还是另有企图?
朱渔点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到,给我点时间,我会让卓云天查清楚。等他有了确切答案,你再去办,行吗?”
“王妃对云大将军很信任?”
“当然。云大将军本来也不是岩国人,所以你大可放心。”朱渔对秦免并无不耐,“有任何问题,我都一力承担。”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秦免低头道,“王妃和京都的安全,都是属下的责任。”
朱渔起初并未听明白,走了几步才顿住脚步,惊讶的,“京都的安全也是你的责任?什么意思?”
“属下领了禁军统领一职。”王爷走之前,秘召秦免进宫,由皇帝亲封。
朱渔吓一跳,啥?禁军统领?
我去,禁军统领守在王府里,到底哪里才是皇宫?
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云大将军撞你手里,简直是撞鬼了呗。”
她这才好生打量眼前的男子。怪不得晨曦小妞一见倾心,让她帮忙打听秦免有没有成亲,有没有心上人。
王爷选亲信是按什么来选的?难道是颜值?嗯,看起来是不错,浓眉大眼的,要是表情再丰富点就好了。
秦免被王妃看得有点发毛,赶紧低了头,仍是一板一眼,“属下不敢。”
王爷走前有交待,只要王妃不跑,也不跟云大将军频繁见面,就必须全力保护云大将军安全。
他也不懂王爷为什么对云大将军如此上心,是怕王妃不高兴,还是惺惺相惜?
朱渔回到家,并不直接去见木丧。反倒晾着他,也不让秦免用刑。
对这样的人用刑,显然不太合适,有损斯文。
朱渔派人打扫出一个靠南的院子。
院里房间整洁干净,诗书齐备,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真是一个清修的好地方。
曾先生被送到这院里的时候,感到莫名其妙。他猜也许是庆王动的手,毕竟这个世界最需要他的,就是庆王了。
只有庆王抓到他,才有价值。别人抓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凡有价值的人,都不会被粗暴对待。曾先生原本慌乱的心,也在这书海中平静下来。
一日三餐,按时送到。饮食精致,晚上还备有半壶酒。微醺,却不醉。
如果不是屋外有侍卫守着,他几乎觉得这就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三日过去,朱渔来了。
她穿得极朴素,如同布衣女子,头上用了一支木簪将头发固定成髻。
曾先生看到明安公主,先是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却又疑惑丛生,“王妃请老夫来此是为何?”
“不是请,是抓。”朱渔挥退侍卫,款款坐在上首,“木丧先生,本王妃可算是抓到你了。”
木丧先生!字正腔圆,绝不是沐上。
这称呼一出,木丧先生如雷轰顶,“你怎么知道木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朱渔的目光严厉起来,单刀直入,“我要红藿之毒的全效解药,你给是不给?”
“红藿之毒?”木丧心头跳了一下,“谁中了红藿之毒?”
“你制造出这种伤天害理的毒药,谁中了不得终身受制?”朱渔冷笑,“今日我礼遇于你,这是敬酒。你要是不交出解药,罚酒随后就到。”
木丧沉沉地问,“明安公主是想要救岩国皇帝?那就恕老夫交不出解药来了。”
两人对峙着,各自都在心里消化着对方话里的意思。“老夫明白,明安公主是岩国皇帝的女儿,自然向着父亲。但别忘了,你母亲曾经受过怎样的污辱才生下你。更别忘了,她是怎样惨死在皇宫!有谁问过一句吗?就连你!现在倒是精明能干的样子,可当初
你母亲死的时候,我听说你去看她最后一眼都不敢!”
“……”朱渔听得脑壳都炸了。
这信息量!
第一,木丧认识明安公主的母亲第二,明安公主的母亲死得很惨第三,明安公主是只要命的怂货……
她迅速总结出这三点,除了最后一点她深有感触外,别的都没有记忆。
朱渔抚额,“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