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来!”连恩齐抢过皇婶手里的宝贝布包,准备亲手试试这碗面到底有毒没毒。
在他眼里,这碗油皮面就是一碗面,跟记忆完全没有重合点。反而是这排列整齐的各种针,要是能查出试食官都查不出的毒来,那可就好玩喽。
谁都知道皇帝爱玩,谁都不指望这面真能查出毒来。就连朱渔也是舒展放松看热闹般瞧着,觉得面不会有问题。
门外,安离珠和送面进来的世清小师父磨蹭着不肯走。
安离珠悄声问,“皇上为什么不吃呢?”
“看样子皇上似乎在亲自试毒。”
安离珠一听,眼睛顿时红了。皇上到底把她想成什么人了?她安离珠是那种会下毒的人吗?
侍卫来轰人了,手握长刀,面无表情。
安离珠被世清小师父拖出了西楼,眼巴巴望向那开着的窗户。心想如果连这招都没用,她真的想不到别的法子让皇上带她出庵了。
却听楼上似乎发生了什么,有侍卫站到窗前,立刻关了窗。
一声长哨响起,脚步声绵密,一下子从外涌入大批侍卫将东西楼团团围住。
西楼里,皇帝脸色铁青,“竟敢有人害朕!查!把这金雁庵翻过来也要给朕查出是谁下的毒!”
“是!”萧遥如临大敌。
这可是他第一次单独负责皇上出行,如果皇上出了任何差错,他也别想有活路了。
他大步走出门,吩咐下去,“把金雁庵的所有人全部抓起来,重点隔离厨房的人,挨个彻查!”
“是!”
雨停了,整个金雁庵的空气却陡然变得凝重,让人大气不敢出。
朱渔心惊胆颤,看着某支变得乌黑的木针,深觉又躲过一劫。还好她今日没偷懒跟着皇帝来了,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皇上,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行。”朱渔低声道,“现在想要你命的人很多。你要是没了,整个西凌就乱了。”
如今这个局面,要是皇帝一死,根本等不到连城回来,西凌基本也就解体了。皇帝其实比她想象中更加重要。
李公公抹汗,荆北王妃也太敢说了……
皇上也是如坠冰窖,呆呆坐着,看着不远处那碗诱人的油皮面,简直不敢相信,“朕知道是谁了。去把离妃……不,去把世醒师父带过来。”
“世醒师父?”朱渔皱眉,“是谁?”
楚灵见无人给王妃解惑,只得上前一步,附在王妃耳边悄声道,“世醒师父是先皇连阳的宠妃,离妃娘娘。”
她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来前秦免给了她一份关于金雁庵的结构图和相关名单。
其中这几个妃子,以及这几个妃子所对应的法号都在单子上。
“哦……”朱渔还是没明白,抬眼望去,“离妃娘娘为何要杀皇上?”
连恩齐面红耳赤,挥退众人,像个孩子一般低着头,想解释点什么,却又不知从哪说起。
朱渔见他扭扭捏捏,脑子灵光一闪,指着他,“我天!你别告诉我……呃!那可是你父亲的女人!”
连恩齐忙摆手,“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可又觉得,实在不能理直气壮说自己跟安离珠清清白白。
他不能否认,那些无聊的日子,是想着离妃过来的也不能否认,哪怕跟自己的侧妃翻云覆雨,也不如跟离妃拉拉手来得激动。
更不能否认,离妃是他见过最体贴最能安慰人的女子,每次在别处受了打击,只要见到离妃,听她吹奏一曲,他就能恢复一点自信心。
对一个少年来讲,那就是年少岁月中的红颜知己。
只是他得承认,若非宫里耳目众多,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守住最后的底线。总之,拉手是拉了的,亲是亲了的,抱是抱了的,但人家真的是纯洁的。
朱渔听得想笑,尼马,连恩齐你能不能干点靠谱的事?你老爹整天想着对付我老公,连自己后院差点起火都不知道。
但这个时候不能太打击皇上稚嫩受伤的心灵,毕竟人家是皇上嘛,“那也不能证明这面是她下的毒啊。”
“是她!”皇上衰头耷脑,“这面肯定是她做的。油皮面是她家乡的特产,以前她做给我吃过。”
这会子那个记忆点开始闪光了,可惜只是在提醒他,她要杀他。
阿离为什么要杀自己呢?他也想明白了,“刚才我见过她,她叫我带她离开金雁庵。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怎么行?一旦我带她离开,史册上会怎么记载?对先皇别的嫔妃也不公平啊。她以为我是皇上,就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
为。唉,我要不是皇上,恐怕还真想放她出庵……”
“算你头脑还没发昏。”朱渔觉得此子可教,至少没太拖她老公后腿。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心里还是有数的。
“皇婶,你说,如果我皇叔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他会带离妃走吗?”
这比喻!好让人生气!朱渔翻白眼,“你皇叔遇不上这倒霉情况!”
连恩齐超没眼力见,“我是说如果嘛,如果我皇叔之前有个姑娘……”
“说了没有如果!你皇叔没有姑娘!”朱渔毛了,“你皇叔年少的时候一心征战,哪有空搞你这些风花雪月!”
连恩齐又是俊脸一红,觉得皇婶言之有理,叹口气,“说的是!这皇位给我也是浪费,应该给皇叔。我想过了,等夜夜大一点,我就传位给他……”“你做梦!我家夜夜才不要替你去死!”朱渔气得心抽抽,“记住了,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