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的临场指挥能力,再次让王爷刮目相看。所有人都自觉听从她的安排调度。
打扫,消毒,抬人……一切有条不紊进行。
不过朱渔脸色难看得很,显然气极,迟迟不肯救多云,任其捂着眼睛尖叫打滚。
她倒也没有全然不救,只是用止血的药粉,稍稍处理了一下。
也许珍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跻身解毒高手行列。判断准确,解毒迅速,旺旺性命无忧。
她救完旺旺,去跟朱渔报告的时候,发现多云还在尖叫。
珍珠那会子还觉得奇怪,难道朱渔不知道这是伏尸毒?
她开口禀报,“旺旺已经……”
朱渔飞快打了个眼色,制止她说话,继续疾言厉色追问多云,“你要是不赶紧把事情说出来,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便不知道该用什么解药给你解毒!延误了解毒时机,到时你就不止是瞎一只眼这么简单!现在毒已扩大到你的脸,要不了多久,你的整张脸都会溃烂,流脓,直到露出骨头……”
“别说了!你别说了!”多云惊恐万状,样子十分狰狞。为了防止她用手再去捂眼睛,朱渔将其手用绳反绑。她空掉的左眼窝流着血,别提多渗人。
朱渔起身,拉着珍珠作状离开,“既然她什么都不肯说,咱们也无能为力!去通知她的家人来收尸吧!”
珍珠已经领会到朱渔的意图,“唉,其实我们只是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如果能知道来源和毒名,完全可以制出解药救人。”
朱渔冷冷道,“人家守口如瓶,不惜命。咱们急个啥!走,看旺旺去!”
两人走至门边,一脚要踏出门槛时,多云鬼哭狼嚎地喊,“是伏尸毒!伏尸毒!”
朱渔和珍珠对视一眼,都不由自主挑了挑眉。
朱渔这才慢条斯理走回去坐下,也不急着解毒,“说清楚,伏尸毒是什么?和你送多娜的香囊有什么关系?”
经这一提醒,多云想起来了,痛苦万分地在床上挣扎,“为什么不是多娜?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朱渔原本只是猜测,却在这时已经全然肯定,多云就是来害多娜的!
她是在看到多云的眼睛被怪鸟啄伤后,周围肤色很快就变黑,判断怪鸟嘴上有毒,所以才立刻提醒旺旺吐掉怪鸟。
但这时怪鸟在挣扎中,已啄了几下旺旺的颈部。于是旺旺也中了毒。
为什么怪鸟那么目标明确地袭击多云?
朱渔想到在怪鸟出现前的几分钟,曾将那个色泽艳丽的香囊挂在多云身上。
而这个香囊,正是多云送给多娜的礼物。由此可知,怪鸟的目标应该是多娜才对。
珍珠将旺旺用剩下的解药拿来,递给朱渔。
朱渔慢条斯理道,“我手里的这个,是伏尸毒的解药。能不能用上,就看你老不老实了!说吧,你为什么要害多娜?是谁指使你把香囊送给多娜的?这些问题不说清楚,你就等着慢慢腐烂吧。据我所知,伏尸毒之所以叫伏尸毒,是因为腐肉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引来昆虫蛇蚁,慢慢吞噬你的肉。但你的肉有毒,这些昆虫蛇蚁吃了以后就会直接死在你的身上,最后……”
“别说了!别说了!”多云凄惨地吼叫着,ròu_tǐ的痛苦和心灵的折磨双管齐下,她只想立刻死去。
可是现在死不了,并且想到死后自己的ròu_tǐ还要被虫食,简直恶心到了极点。但觉世上再无可怕的人,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大量的虫蚁死在自己身上。
多云费力地睁开右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朱渔求救。陡然发现地上已有许多虫蚁慢慢爬来,仅有的瞳孔一缩,尖叫着,声嘶力竭,“来了!它们来了!它们来了!”
朱渔低头一瞧,果然,地上已有许多虫蚁向着床上的多云爬过去,全都目标明确。
而这间屋子,也充满了一种诡异的香气。
朱渔仍旧气定神闲,“你想好了吗?把所有事全说出来,我替你解毒,替你赶走虫蚁。”语气骤然重了,急促又凶狠,“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扔出牧场去!”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出来!”多云的心理防线一旦被攻破,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是哄嘟!哄嘟得不到多娜,就想毁掉她!那枯鸠是哄嘟养的鸟!”
枯鸠是纳布尔牧原上几乎绝迹的一种悍鸟。传说两只枯鸠能斗死一匹马,三只枯鸠能吃完一匹马,可见其凶悍程度。
纳布尔牧原成了气候以后,大家都养战马,而枯鸠便成了马的天敌。
牧民们想尽各种办法灭杀枯鸠,直到其濒临绝种。
这哄嘟不知从哪里得到一只枯鸠养在牧场里,虽然他是牧主之子,却也不敢明目张胆。
这次是气极了,才想出如此毒计来害多娜。
为什么多云会成为哄嘟的爪牙?其实一切都缘于妒忌。
多云从小就妒忌多娜,却因两家关系不错,不得不跟多娜在一起。
两家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据说,多云和多娜被两个母亲几乎同时怀上。
两家的父亲约定,生下来若是一儿一女,就结成夫妻;生下来都是儿子,结成异姓兄弟;生下来都是女儿,形同姐妹,名字都取好了,一个叫多云,一个叫多娜。
多云只比多娜小五天,两人从小被放在一起比较。长相,才艺,性格……最后,多娜成了纳布尔之花,不止长得好,性格也好,远近都夸赞。
而多云呢,其实长得也不算差,只是跟多娜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