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边宋临风瞒着巫衣,并未告知她逃婚私奔的计划。
巫衣自以为不久便能见到舅舅和巫霏他们,谁知宋临风赶了大半日的车马,别说农家小屋不曾见到,竟大有荒无人烟之感。
巫衣不禁起了疑心,对正在赶车的宋临风说道:“宋公子,你这是要去何处,我怎么瞧着不像是去乡下?”
宋临风被她这一问,心里有些紧张,便临时想了个借口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驱车赶路,只怕记错了路。”
巫衣蹙眉道:“记错路?这如何使得!还是先按原路返回,若是当真想不起准确的路线,就莫要往前赶了,我回城等他们便是。”
宋临风一听她说回城,便不情愿。
然而,他向来尊重巫衣的选择,没有拒绝她的勇气。
想到带她回城,逃婚的计划十有八九要宣告失败。
心里两下挣扎,犹豫不决。
巫衣见他并没有掉头赶路的意思,又催了一声,“宋公子,何故停下?”
“二小姐早已告知我下乡的路线,只怕我太赶记错了,待我仔细想想,说不定能记起。”
“不必如此周折,我怕道路难行,耽误了回京的时间,反倒不美,不如回府静待他们归来,无聊便无聊好了。”
宋临风听她说及回京一事,忍不住问道:“衣小姐,你…你难道就没想过要摆脱这场祸福难料的赐婚吗?”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太后何等样人,岂容他人抗旨,我不愿连累舅舅一家。”
宋临风闻言,脱口而出,“衣小姐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不怕,我愿意放弃一切,带你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巫衣蹙眉道:“宋公子莫要说胡话,你不怕,我怕。你还是快些送我回城,不必多行弯路。”
宋临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脱,只好原路返回,却是慢慢的驱车前行。
巫衣坐在车内,轻叹道:“宋公子,你又何苦呢?”
“衣小姐,别人不知我的相思苦,你也不懂吗…”
宋临风话还未说完,一队人马朝着他们的方向飞驰而来,卷起无数尘埃,模糊了视线。
宋临风见状,只好先勒住马儿,待看清情况再行。
却说那队人马行到距离宋临风他们一丈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宋临风定睛一看,却见来人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父母和王静如,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士兵。
宋临风一见这场面,便知自己的计划难以实施,顿时心灰意冷,也懒得下车问候他们。
太守夫妻见自己的儿子面无表情的坐在驾驶座上,并没有下车的意思,便双双下马走来。
王静如见他们下马过去,也跟着过去。
太守走到马车前,看着自己的儿子怒道:“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宋临风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不为所动。
柳氏自然维护自己的儿子,对丈夫言道:“你何故凶他,儿子一向听话,自从见了巫家的狐狸精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这次也定是受了狐狸精的怂恿,才会做出这种傻事,你非但不心疼儿子,怎么还先责怪起他。”
巫衣在车内听了,摇头苦笑,也懒得下车去他们争吵。
宋临风听了母亲这话,却忍不住说道:“母亲,你别一口一个狐狸精,衣小姐从未要求我为她做事,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们不要迁怒于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为难她。”
太守听了,无名火顿时涌上心头,往前一步便要动手打去。
柳氏见了,立马拦住丈夫,“我不准你打他。”
太守恨恨的挥了下衣袖,道:“惯,你就继续惯着他,哪天惯的他不知天高地厚,没了命,你才知道后悔。”
柳氏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何说的这么严重。”
太守瞪大眼睛,大声道:“这还不严重,何事才算严重。巫霏冒名顶替了她姐姐,他却私自带走未来的王妃,皇上太后王爷他们知道了怎么想,这可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的。”
巫衣原本不想理会他们的争执,待她听了太守这话,惊得直冒冷汗。
“你说什么?”巫衣一边说着,一边从车内走了出来。
宋临风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同她解释。
其实,他原本并不知道巫霏会替她进京完婚。等他知道的时候,巫霏早已随着褚青青等人离开闽南城。
出于自己的私心,宋临风虽对巫霏有些愧疚,但内心却觉得如此甚好。
如果不是父亲说出此事,他也不会向巫衣坦白此事。
柳氏见了巫衣,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你装什么无辜,若非你怂恿巫霏,她怎敢冒名替嫁。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自私的女人,先是欺骗自己的妹妹,而后怂恿我的风儿带你私奔远走。你这是想害死多少人才觉得称心如意?”
柳氏的一字一句都如针刺在巫衣的心头,痛的她难以呼吸,双脚虚浮,不由得跌坐下来。
好在宋临风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摔下车去。
柳氏等人见她倒在宋临风怀里,怒气冲冲。
王静如还不忘在柳氏耳边扇风,“夫人,你看。她这摆明就是在使苦肉计,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将她抓起来,送到京里,交由太后处置,以免受到牵连。”
柳氏转身对丈夫言道,“王姑娘所言甚是,还是先将罪魁祸首抓捕归案。”
宋临风护着巫衣,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们动她一根手指,她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