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尚卿追着将殷夫人挟持着撤离的天幽派众,一直出了城。到城外,就在即将追上之时,天幽派众继续撤离,烛回身,是要阻拦殷尚卿。
见到烛停下身,殷尚卿随即拔出剑,并没有丝毫迟疑,直接上前。烛脸上泛起不耐,不过,却没有出招还是迎招的准备。
就在殷尚卿已经逼近她的身前,她终于手下有所动作。她举起手臂,抬起手掌,是示意他停下的意思?
殷尚卿眉头皱了一皱,脚步渐缓。
就在那剑要穿破烛的掌心的时候,殷尚卿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神情中是不解,因为烛确实还是没有要与他动手的意思。
还行,并不算是一个莽夫烛心里想。
殷尚卿一脸正气:“妖女,最好赶快放了殷家堡的夫人,否则……”
“别否则!”烛打断殷尚卿的话,并将手臂放下,显得放松道:“我是奉命行事,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把你们的夫人怎么样的。”
殷尚卿不解:“你们为何要抓一个妇人?”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是跟你说了是奉命行事吗。”刚还觉得人还是有些脑子的,怎么经不住几句话的考验。“我是奉君上的命,只是需要把这位殷夫人带回云山圣殿之上。而你,君上让我转达,跟你说,不要抵抗,然后好好回去殷家堡,继续做你的殷护卫,对你那位在殷家堡的少主,就当做你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保护好他。还有,以后若有需要你的时候,他自然会通知你该怎么做,做什么。”烛懒得跟他废话,把该说的话,全部说了。
“君上?你是说亦夙翎君?”殷尚卿皱眉问。
“不然呢,现在天幽派,只有亦夙翎君一个主人。”烛道:“所以,你不用再追了,还有你那些护卫兄弟,他们要再执着,我烛可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她是估计到,后面的护卫应该也会很快追来。
亦夙翎君只说在殷家堡,最好少伤人,没说如果他们非要追出来送死,她还不能成全啊。
殷尚卿只望着烛最后对着他阴邪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亦夙翎君现在在哪儿?”殷尚卿上前两步。
烛没有回身,声音飘荡在这夜晚的郊野:“不该问的少问,做好君上吩咐好你的就行了。”
她其实不是很明白,亦夙翎君为什么要特别对这护卫吩咐这些。更不明白,这样一个看起来头脑不怎么灵光,还满目刚正的护卫,是怎么会听从亦夙翎君的。但既然命令了,她照做过了,应该就可以了呗。
殷尚卿目视只有树木、杂草,面前这郊林,还是有些疑惑。他疑惑,亦夙翎君为什么要挟持走夫人,还要把人带到天幽派?可既然是命令,应该就有他的想法吧!
夫人是少主的亲生母亲,纵然被带到云山圣殿之上,应该也不会对夫人不利吧。
而他,继续留在殷家堡,其实也好。
反正他觉得,他应该不可能,因为他家少主现在天幽派,就转投天幽派。那可到底是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阴毒邪教。
只是,他可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知道了所有事情以后,还可不可以依然如此地对待现在在他面前的少主。他可曾经亲手杀害过他。更不知道,现在的殷洛,知不知道,曾经,是他偷袭,杀害了他。
殷洛拖着伤重的身子,领着众殷家堡的护卫,追到郊野,只见殷尚卿一个人站在那里。
“天幽派的人呢!夫人呢!”殷荣上前问殷尚卿。
殷尚卿回身,先看了眼追出来的一众护卫,然后才道:“被天幽四侍的烛,带着天幽派众劫走了。”
“劫走了,追啊!你愣在这干嘛!”殷荣急,手底下还按着手臂上冒着黑色血液的手臂。
嘴角亦有血丝。
他是受了内伤,又中了外伤的毒。
“追不上了,而且,纵使追上了,那是烛,所有人也会身中剧毒而死……”
殷荣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殷尚卿的脸上:“你这说的叫什么话,那是夫人啊!殷家堡的夫人啊!你的命,是比夫人的命还要重要吗?!”
那暗黑的血渍印在殷尚卿的脸上。
“不是,只是现在做无谓的牺牲没有意义,赶快去天医阁通知少庄主吧!还有,现在殷家堡需要天医阁可以解天幽派毒的解药!”
确实,殷家堡还有一部分人受伤、中毒……可是,也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夫人被劫走,而不尽力……那可是天幽派,天幽派……
殷荣命令几个护卫,立即去天医阁通知少庄主殷家堡所发生的事情,并向天医阁主求取解药;而其他的人,继续跟着他去追天幽派,尽力去解救夫人。
殷尚卿这次没有再说什么,他其实知道,自己怎么可能说服义父,让他放弃解救夫人。他是自己没有彻底倒下,就一定不会放弃的。
而另一边,亦夙翎君,是直接带着天幽派众,去的黎家黎苑。
黎家上上下下,怎么都不会想到,跟以往一样平静着的夜晚,会迎来,天幽派那些魔头。
除了几个看家护院的,其余人根本就不会武功,更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会让武林门派都胆寒的天幽派,为什么突然就杀进了黎苑。
跟殷家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只要有所阻拦,他们没有一个手下留情。全部都是被天幽派众的铁爪穿心杀死。包括一些受了惊吓的丫头。
而亦夙翎君,就眼睁睁看着。
他们破门而入,杀了管家、小斯;杀了护院,从前院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