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旁寂静,包括严立生严老在内,所有人都沉默着不发一语。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严立生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伸手轻轻地站在包飞扬身上拍了拍,说道:“好,说的好啊!正是因为自己弱小了,才会闭关锁国,将自己与世界发展潮流割裂起来。而于世界发展潮流割裂起来,又反过来会令自己更加弱小。飞扬啊,感谢你今天给我们上了一堂深刻的历史课啊!”
包飞扬只是把自己心中所思考的东西讲出来而已,却没有想到能够严立生如此赞誉,连忙摆手说道:“严老,这只是我私下里一些不成熟的思考。今天被你逼得没办法,才讲了出来,当不起如此赞誉啊!”
“行了,你小子也就别谦虚了!老赵家真是有福气,可惜我老人家没有能够跟他一样,没有能够有一位能招来佳婿的好女孙啊!”
严立生说完这句话,扶着拐杖看向王主任,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老王,我有点困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一场参观枫林故宫的旅程就如此草草结束,管毕恭、郭爱刚等人也弄不清楚严立生最后高兴还是不高兴。说他高兴吧,他走的时候却是一片意兴阑珊,甚至连枫林故宫五分之一的建筑都没有参观到;说他不高兴吧,他却对包飞扬的那一番长篇大论赞誉有加。
倒是田刚强好像知晓一些什么,他看着包飞扬好像要说一些什么,最后却改变了主意没有开口,只是摇头长叹了一声,坐上自己的座驾打道回府。
包飞扬被田刚强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他从来没有想过,贵为北方省一把手的田刚强有一天竟然也会似怨妇一样望人,而且这个被望的对象还是他本人。
回到了家,包飞扬反复思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于是就拨通了杨翔远的电话,问问他知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杨翔远告诉最近确实是有一些关于他未来前途的争论,只是一切尚未最后下定论,让他稍安勿躁,安心工作。
听到杨翔远这样说,包飞扬反而安心了下来,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毕竟不管最后的定论是什么,老爷子和自己未来的岳父和姑姑都会从最有利于他将来发展的方式去选择。
严立生离开枫林后的第五天,包飞扬正在法政委召开干部会议,忽然间接到铁志邦的电话,说田刚强要见他,让他立刻赶到省委来。
包飞扬只好宣布会议暂停,急匆匆地赶到了省委大楼田刚强的办公室。
田刚强正站在窗户口抽烟,铁志邦端着烟灰缸站立在一旁。见包飞扬进来,田刚强就伸手把烟头在在铁志邦手中的烟灰缸里摁灭,转身招呼包飞扬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
“飞扬啊,这两天,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给你吗?”田刚强斜靠在沙发上,目光幽幽地望着包飞扬。
包飞扬见田刚强再一次用怨妇似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得暗自打了一个寒颤,嘴里忙回答道:“没有呢!我前两天倒是给杨叔叔打了一个电话,他说让我稍安勿躁,等候下一步的消息。”
“看来是没有什么改变了!”田刚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略显失落,“飞扬啊,恐怕你在北方省呆不了多少时间了!”
“啊?呆不了多少时间了?为什么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田伯伯?”包飞扬不由得大吃一惊。他还打算在北方省大展一番拳脚呢,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田刚强说他在北方省呆不了多久了?
“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啊?严立生严老看上你了,要把你给抢走呗!”田刚强抓起茶几上的烟盒,往嘴里塞了一根香烟,随手有把烟盒扔到包飞扬面前,示意他自己抽,嘴里说道:“严老上次到枫林市来,祭奠当年的老战友是一个主要因素,但是另外一个主要因素就是对你进行考察。这也是我为什么再三叮嘱你不要在严老面前谈经济问题的原因。”
“严老对我进行考察?他门生故吏手下能干的经济人才不少吧?为什么偏偏要对我进行考察呢?”包飞扬虽然隐约猜出了一些真相,但是此时听田刚强亲口说出来还是感觉十分惊讶,“再者说来,除了涉及到风电问题时,我多谈了一些,我好像也没有多谈什么经济方面的问题吧?”
“你是没有多谈经济方面的问题,但是你却谈了历史方面的问题。”田刚强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严老在参加革命之前就是历史专业的学者吗?你在历史方面大谈特谈,岂不是正投了他的所好啊?”
“我个人的一些胡乱见解,根本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谁又能够知道严老他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呢?”包飞扬也是连连摇头苦笑。
“你说的那些东西对历史专家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但是却显示了你的胸怀与格局——这是从严办传出来严老的原话。”田刚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另外在枫林湿地公园休息的时候,于晓辉之所以会忽然间闯进来,也是严老特意安排的,借机考察你的心性和见识。在于晓辉屡屡对你表示蔑视的情况下,你还能设身处地的为于晓辉考虑,并给于晓辉指出了他关于风电发展规划的误区,这也是最终促使严老下定决心抛弃派系成见,把你要过去的原因。”
于晓辉的出现竟然是对自己的一种考察方式?怨不得自己觉得于晓辉嚣张张狂的有些过分,完全不像是顶层世家的子弟呢,原来是在自己面前演戏啊!
哎,本来自己以为严老是一位儒雅的学者,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