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黄玉荣从营业大厅跑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旧河煤矿矿长包飞扬就站在张行长对面。她心中顿时就来了脾气,心中暗道这个包飞扬还真的是阴魂不散,竟然没有离开,躲在外面来堵着张行长来了。如果是平时。包飞扬真的是堵着了张行长,那也算是他的本事,黄玉荣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现在,张行长正急着大客户要把四千万存款转走的问题,哪里有空为了五十万元这样屁大的小事和你磨叽?平时遇到户,张淑君不好说话,都是黄玉荣这个小跟班出面扮恶人把这些不开眼的家伙挡下的。这时候黄玉荣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她先冲上去对包飞扬厉声喝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我们行长很忙,没有空见你嘛?怎么还死皮赖脸地等在这里啊?还是旧河煤矿的矿长呢。怎么就这么一副德行啊?到一边去到一边去!”
她一边呵斥着,一边伸手把包飞扬往后推,一直把包飞扬往后推了三四步,拉开了和张淑君的局里,这才转过身来。毕恭毕敬地对张淑君说道:“行长,陶矿长回过来电话了,他人还在天阳,怕……”
黄玉荣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她小心地抬起头,就看见张淑君板着铁青的俏脸恶狠狠地盯着她,一时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因为陶茂德人在天阳,来不及赶过来吗?
这个陶茂德,也真真是该死,你早不去天阳市。晚不去天阳市,怎么偏偏赶在张行长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去了天阳市呢?连带着张行长看我也不顺眼。陶茂德啊陶茂德,等你回来一定要好好宰你一顿。不能平白无故让你害得本姑娘吃挂落!
心中想着,黄玉荣的态度就越发小心翼翼。连喘气声音都不敢太大,语调愈发轻柔地继续说道:“我已经告诉他,不管在天阳办什么事情,都必须马上赶回天源来,越快越好……”
可是不知道怎么得,黄玉荣觉得张淑君的目光比刀子还要锐利,就那样无遮无挡扎了过来,几乎要生生地把她的脸上扎出两道血洞来,一股寒气从黄玉荣的心底冒了出来,虽然还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可是黄玉荣还是感觉到浑身发冷,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就完全停了下……
“说呀,你怎么不说了呢?”张淑君冷声笑道,“我看你刚才威风很大嘛,黄玉荣,你怎么不继续说了呢?你完全应该拿着刚才训斥客户的态度和我说话嘛!”
黄玉荣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张行长是对自己刚才训斥包飞扬赶到不满?可是为什么呢?自己以前不都是这样干吗?遇到那些不知道好歹过来纠缠张行长的客户,自己都是像刚才那样疾声厉色地把他们训斥走,今天自己不过是重复以前的做法,怎么张行长会不满意呢?
“行长……我……我……”黄玉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知道该说什么。
“黄玉荣,我问你,咱们行里的服务方针是什么?”张淑君面如寒霜,她这边刚想着怎么讨好包飞扬,黄玉荣就跑出来添乱,这让她如何不气愤?
“笑容甜美,态度和蔼,说话轻柔,服务贴心!”黄玉荣小声地背出了城南支行的服务方针。
“既然你记得这么清楚,刚才为什么对客户又是一个什么态度?”张淑君冷冷地扫了黄玉荣一眼,说道:“你马上去给包矿长口头道歉,然后停职反省,回家写书面检查送到包矿长那里,包矿长什么时候原谅你了,你什么时候回银行上班!”
啊?
黄玉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张淑君再对自己刚才的态度不满,也不至于如此吧?包飞扬不过是一个旧河煤矿的破矿长,值得张行长如此讨好他吗?要知道,张行长可是市委书记的爱人,自己作为她的秘书,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代表张行长本人,即使对待客户的态度有些不对,也不至于要低三下四到如此程度呀!
黄玉荣这边疑神疑鬼地正要开口向包飞扬道歉,却不想包飞扬那边已经摆手拦着张淑君了。
“张行长,你可别这样,我可当不起你这个部下的道歉,也没有这个功夫!”包飞扬摆了摆手,对孟爽说道:“孟爽。你不是要办理转款手续吗?还不抓紧时间去办!”
包飞扬这句话穿到黄玉荣耳朵里,她不由得惊吓的魂飞魄散。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站在包飞扬旁边那个靓丽的女子竟然是粤海方夏陶瓷化工的孟爽副总裁。怨不得张行长会呵斥自己,埋怨自己对包飞扬态度不恭敬。说起来这可实在是怪不得自己啊,谁又能够想到,旧河煤矿这样连工资都发不下来的破煤矿矿长,竟然有一位可以调动数千万巨资的美女朋友呢?
这个时候,黄玉荣不敢再有丝毫侥幸之心,她深深知道。即使现在自己不主动交代出来,包飞扬一旦让孟爽把那四千万巨款转走,张淑君照样可以查出来自己究竟做了那些事情。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肯定会被张淑君开刀示众,那可不是做不做张淑君秘书的问题。而是还能不能在工行这个系统干下去的问题了。
能够跟在张淑君身边当跟班,黄玉荣也是脑子转得非常快的人,她这个时候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取得包飞扬的原谅,让包飞扬说服孟爽不要把四千万元巨款转走,否则的话,自己就准备收拾好个人物品滚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