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西北省环保厅的领导分工,乐功成负责生态建设、环境法制、环保宣传、环境监测、污染源调查、城市环境管理。当然,省环境监察总队也归他直接管理,也就是说,环保厅的大部分冲锋陷阵又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全被乐功成搂进了篮子里。
既然百日攻坚是省委定的调,环保厅领导责任包干又是厅党委拍了板的,到时候任务完不成,会造成领导办事不力的影响。乐功成承包八一造纸厂这个钉子户,地位特殊,又不能硬来,还掺杂着个人恩怨,更是有些棘手。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乐功成让萧明把监察总队长齐万年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乐功成刚提起让请八一造纸厂申奇钟吃饭,齐万年就开始抱怨起来。
“申奇钟什么货色,说到底不就是一个破造纸厂的厂长吗。您要是亲自去见他,不是给他蹬鼻子上脸吗?”齐万年丢不下这脸,一位一个堂堂的副厅长,又是手握执法大权的执法者,却要在一个污染企业的小老板面前低三下四,作为乐功成的心腹嫡系,齐万年心里就有点替乐功成感到窝囊,于是就反对乐功成亲自去见申奇钟。
“你的面子要紧,我没法跟你比。”乐功成对齐万年直通通的话倒是也不生气,指着他笑骂一句,然后耐心解释道,“虽然我是部队出来人,但我和楼天涯有点说不清的过节,现在他们又是咱们的执法对象,人家还是部队的企业,在世界上,不是任何事都要讲究身份对等的。申奇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拿着全厂人的饭碗要挟我们,这也是实际困难,如果换个人去,申奇钟更不会给你留面子。你说说,我不出面,难道让你出面?”
“乐厅长,不会有这么严重吧?”齐万年吓了一跳。望着乐功成说道。能够坐上监察总队总队长的位置上,他当然不是笨蛋,自然明白乐功成所说的严重性。
“老齐啊,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造纸厂,它可是养着部队的几十名伤残军人和军属。”乐功成看了齐万年一眼,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假如说因为环保问题关停了八一造纸厂,按照申奇钟那个人担很可能他把厂里的一百多号人全撵到环保厅来堵门。到时候我们落下了工作不力的帽子,还要被扣上一顶破坏稳定大局,破坏军民关系的骂名。你说严重不严重……”
就连在一旁倒水的萧明也感觉今天乐功成有点变了样,一直耿直果断的豪爽汉子,今天怎么就变得这样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了。不就是一个造纸厂,拒不配合环境执法。直接用封条往大门上一贴,还怕他们不乖乖的跑过来跟你说好话?
只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执法单位却要主动跟违法企业妥协?又是请客又是吃饭的。也不怕降了一个厅长的身份。
不过呢,也不能说乐功成的顾虑不对。那个八一造纸厂厂长申奇钟还真有可能这么干,到时候别说来一百多号人,就是来几十号老弱病残往门口一堵,就凭着他们伤残军人和军属的身份,环保厅这边又有哪个人敢动他们?还不全都乱了套了啊?
萧明看了深有感悟的齐万年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齐万年心里盘算着乐功成的话,越想越是发憷。要知道乐功成可是部队转业干部,在部队有着很高的威望和影响力,又是环保厅副厅长的身份。由他亲自出面,要比他这个监察总队总队长出面强上不知多少倍。可是现在乐功成也不敢打包票一定就能拿下这块硬骨头,这让齐万年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乐厅长。您看这事怎样运作?”齐万年不自觉地降低了嗓门,问道。
“我想先和申奇钟接触一下,以个人名义进行沟通,我叫你来主要是看你有没有时间,咱们一起去,另外,你看一下这个案子谁去合适,顺便也一道带上,因为将来这案子你们还是具体经办人,早一点接触也为将来的工作打下一个基础。”乐功成这才说出他的目的。他邀请申奇钟吃饭,想要齐万年跟着一起作陪。
“还能有谁?按照总队里的分工,一般这种案子都是监察一室来处理,原来的老阎是个老油条,处事圆滑,办这种事还算有点心得。可现在的监察室主任是个20岁的小伙子,对付那些油盐不进的老兵痞,也不知道能不能抗得过去。”齐万年面带难色的轻声向乐功成汇报道。他只知道包飞扬来头颇大,但这是和部队打交道,包飞扬又刚进监察总队,环境执法这方面办案经验不足,怕万一拿不下落下话柄,对总队里的影响倒还是小事,万一影响到包飞扬的前程,让包飞扬后面的人误会是他齐万年故意整蛊包飞扬,那可算是惹下大麻烦了。
“监察一室?是不是苏大姐推荐的那位小伙子,正好,我也想见见他,你就把他喊上,我们一起去碰碰申奇钟。”乐功成倒是记得苏青梅曾跟自己打过招呼,说是一个叫做包飞扬的比较能干的小伙子要调进环保厅,手续问题有她来办。
省委一把手夫人说的话,乐功成哪敢有半点违背。再说人家也是平调,不违背什么原则,也就乐得做了个顺水人情。今天听齐万年这么一说,乐功成才想起来这个包飞扬已经调进环保厅半个多月了。
既然包飞扬是省委书记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乐功成这个时候不由得为自己当初答应苏青梅让包飞扬调进环保厅感觉到庆幸。
天朝惯例,省军区、军分区等地方部队设第一政委,一般由驻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