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飞扬轻轻吹了吹浮叶,抿了一口茶,淡淡地一笑,说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呵呵,”林晨凯这个时候就算是明知道包飞扬要问什么,又如何肯承认呢?他用手虚点了点包飞扬,说道:“飞扬,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你要问什么问题呢?”
“好了,咱们也别打哑谜了。”包飞扬放下茶杯,正色问林晨凯道,“林哥,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早就想对丁群众下手了,今天正好碰到这么个机会,所以才会以霹雳手段,果断拿下丁昌根和张胡子?”
“飞扬啊!”林晨凯感慨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太聪明了。我的这一点小心思,完全都被你看破了呢!”
说着他从手包里摸出一盒红塔山,给包飞扬扔了一根,自己嘴里也叼了一根,点燃之后抽了两口,这才又继续说道:“你猜的呢一点都不错,我确实早就想拔掉丁群众这个钉子。今天他的宝贝儿子丁昌根率人打伤你们考察工作组胡工,给我一个动手的契机……”
前面咱们说过,丁群众名义上只是天北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但是因为在天北县势力庞大,县长南江山早就被他架空成为一个徒有其表的傀儡,即使是天北县前任县委书记在很多决策上也要看丁群众这个土皇帝的脸色行事,否则出台的决策在天北县很可能就执行不下去,这让丁群众实际上成为天北县最有权势的人。
林晨凯上任后,虽然说丁群众忌惮林晨凯的背景,尽量避免给林晨凯正面发生冲突,在一些小的问题上也确实配合了林晨凯。但是一旦林晨凯这边有什么举措可能会触及丁群众比较大的利益,那么丁群众这边就绝不会配合。当然,虽然丁群众依旧不会站出来和林晨凯唱什么反调,但是自有其他人站出来替丁群众冲锋陷阵,在各种场合提出不同的意见。让林晨凯的设想和举措根本就执行不下去。可以说,林晨凯想在天北县干一番实事,丁群众却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乃至于最后林晨凯发现他在天北县县委书记任上已经有一年多了,除了做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外,一件大事都没有干成。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丁群众和围绕在他身边的天北县本地官员们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这个利益集团对天北县的社会经济发展没有任何帮助,反而成为一块畸形的贪婪的肿瘤。寄生在天北县这块土地上,疯狂地吸食着天北县老百姓的血汗。甚至以丁群众的儿子丁昌根为中心还形成了一个黑恶势力。在天北县境内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把天北县的社会环境搞得乌烟瘴气。可以说,丁群众极其周围本地官员的既得利益集团已经严重阻碍了天北县社会经济的发展,是天北县至今仍未能摆脱贫困的重要原因之一,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林晨凯就开始下定决心要搬掉丁群众这块顽固的绊脚石,让天北县的社会经济发展尽快走上快车道。
不过林晨凯也明白,丁群众这块绊脚石并不好搬,虽然说这块石头没有多大的背景,但是它的根基却很深。牢牢地扎根在天北县这块土壤内,下面的基础庞大无比,纵使林晨凯挂着省长前秘书的头衔,面对着这块扎根在天北县根深叶茂有着庞大基础的绊脚石,也不是说想搬动就能搬动的。这件事情必须讲究一个策略。否则必然招致丁群众在天北县庞大本地官员势力的反弹。别的不说,首先就说在县委常委会里,林晨凯这个县委书记就不占优势。如果不做好万全的准备,总是林晨凯挂着省长前秘书的光环,最后也可能被灰溜溜地挤兑出天北县。
正因为清楚这些,所以纵使林晨凯扳倒丁群众这个天北县土皇帝的愿望多么强烈,也只能是把这个心愿藏在内心深处,来个从长计议。就拿钱曼娟向县法院起诉要和丁群众儿子丁昌根离婚的事情,林晨凯其实也早就清楚,也知道县法院不敢受理钱曼娟的起诉,可是林晨凯这边却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不是一个好的切入点,即使能够调查证明丁昌根对钱曼娟有施暴虐待的行为,最多也不过是让钱曼娟和丁昌根离婚而已,非但无法对丁昌根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反而会使丁群众这边心生警惕,给林晨凯日后拿下丁群众的计划凭空增加很多困难和变数。
天北县罗天河小流域水土流失综合治理项目,也是林晨凯计划中的一环。按照林晨凯的目的,这个项目不仅仅可以改善天北县的自然环境,提高罗天河流域两岸粮食产量和农民收入,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增强天北县的社会经济发展潜力,增加天北县政府的财政收入。更重要的是,林晨凯能够通过这个可以给天北县全县人民包括广大干部职工都能带来切切实实好处的项目树立起个人的声望,不仅把那些渴望干一番实事的官员争取的他这一边,还要把那些在他和丁群众之间摇摆观望的官员们也争取到他这边来。有了扎实的基础之后,林晨凯再去查办丁群众的时候,就不至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为了这个目标,林晨凯甚至是冒着一开始把天北县所有干部职工都得罪的风险,硬是从这些吃财政供养饭的干部职工身上借了一个月的工资,才筹集的资金,把罗天河小流域水土流失综合治理的样板工程项目建立起来,从而成为天北县包括政府官员在内的大多数干部职工的对立面。而丁群众这个时候也伺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