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纸业项目是县里的重点工程,对于我县经济、社会的发展意义重大,然而就是这样的工程,却还是有人敢敲竹杠,这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杨承东重重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轻则影响工程进度,重则会败坏我们望海县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正面形象,会让投资商认为我们望海的投资环境恶劣,让投资商不愿意投资望海,这是要绝了望海向前发展的路!”
杨承东大声说道:“所以,我们绝不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存在,县政府下一步要将这方面的工作立刻抓起来,当成重点工作来抓,大家都谈谈,看看这项工作要怎么做。”
杨承东的态度让大家感到非常意外,刘圩村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无非就是刘圩村的村长仗着是地头蛇,想敲竹杠,这是每个地方都会遇到的事情,对相关人员进行严肃处理也就行了,而且刘圩村找的是新河村的麻烦,没有敢直接找方夏纸业,似乎也不需要上纲上线。
但是看杨承东的意思,不但要对当事人进行处理,而且还要扩大,当成一件重要工作来抓,似乎有点小题大做。
大家不由抬头看了看包飞扬,心想这件事恐怕和包飞扬脱不了关系,可能是他当时受了惊吓、丢了面,所以态度强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找回来。而已包飞扬在杨承东心目的地位,杨承东当然要支持他。
郑岳首先发言说道:“我同意县长的意见。对于这种会坏了一整锅汤的老鼠屎,必须要彻底清除,我认为,可以结合当前情况,在全县范围内展开一次严打,清除各种可能存在的腐坏现象。”
张联升皱了皱眉头:“郑县长,严打有些过了吧?而且受到方夏纸业影响的主要就是陈港乡,我看就让陈港乡开展一次治安清查活动好了。”
郑岳摇了摇头:“那不够,远远不够。虽然方夏纸业项目是建在陈港乡,但是未来方夏纸业项目的影响肯定会辐射全县。甚至是三县;此外。随着方夏项目的建设、投产,县里将掀起一轮新的招商引资热潮,肯定会有更多投资商来县里考察,更不会局限陈港一地。所以必须要在全县范围你开展严打。防止类似事情发生。影响全县的招商引资工作。”
听到郑岳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纸业项目的影响力,张联升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他没有办法当反驳。只好闷声说道:“如果是全县范围的严打,恐怕还需要县委同意。”
郑岳看了一眼杨承东:“这件事,我会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的。”
张联升顿时哑口无言,郑岳是县委常委,他却不是,所以两个人在县政府的排位虽然紧挨在一起,但是郑岳的实际地位却比他高多了,他这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头上还有一个分管副书记,甚至很多时候像他这种不是常委的普通副县长连重要委局的一把手都不如。
张联升铩羽而归,其他人也都歇了反对的念头,这时候包飞扬开口说道:“整肃社会治安,改善招商引资环境,我认为也是必要的,但是严打——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我们的宗旨虽然是好的,但是下面在执行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一些过头现象,据我所知,以往的严打都会出现一些打击报复、屈打成招、急于结案之类的冤假错案,那样反而不好了。”
“我觉得,我们也可以不用严打这个词,可以改成‘庆贺方夏纸业项目落户望海、优化投资环境社会治安整顿一百天’一类的名称,既要起到整顿的效果,也不能给投资上一种黑云压城的感觉。那些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可不见得个个都是善茬。”包飞扬笑道。
张联升眼前一亮,似乎抓住包飞扬话里的一处漏洞,他马上皱了皱眉头说道:“包县长,你这句话的意思我可是有点不敢苟同啊,你说有些大老板不是善茬,虽然我们渴求投资,可是也不能饥不择食,连这样的人也要欢迎吧?就算他们能够带来投资,也可能会带来不稳定的因素,甚至是违法犯罪行为,我认为,对于这样的投资商,我们还是需要进行严格的甄别。”
“张县长这话不对,如果对方有过违法犯罪的行为,那么就是罪犯,公安机关就要进行抓捕;如果对方没有这样的行为,那么就是合法经营的投资商,我们要怎么进行甄别?难道说就因为觉得对方可能会违法犯罪,就不让他们来投资?”张联升话音刚落,不等包飞扬说话,郑岳立刻反诘。
“水至清则无鱼,古人也说了,无奸不商,哪个商人不是奸猾成性?我们只要严格按照法律法规进行监督,就不怕他们反上天去,他们只要诚信经营,不干违法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们也可以不管。”
张联升非常恼火,自从在包飞扬的支持下,郑岳成了方夏项目的负责人,郑岳就开始无条件地支持包飞扬。
张联升冷笑了两声道:“按照郑县长这么说,那些大款来咱们望海勾三搭四、包养情妇,咱们也要鼓掌欢迎不成?”
“好了!”杨承东突然摆了摆手,止住想要反击的郑岳:“张县长,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社会治安问题,不要跑题。”
张联升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他很想说,那些投资商到县里来,也会带来一些外来人员,也会对望海县的治安造成隐患。可是他知道杨承东、郑岳早就被招商引资带来的好处蒙蔽了双眼,就算他说出来,他们也肯定会反驳,县长、常务副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