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县长,请你到楼上向其他宾客做一下解释安抚,我们不能够让这种事情损害到我们党、我们政府的形象。”徐平看着包飞扬,虽然心中恨不得要将包飞扬撕成碎片,但也只能尽量平和地说道。
“杨县长,就请你立刻通知在县里的常委,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马上召开一个临时的常委会议,讨论事情的善后处理问题。”
徐平瞥了一眼软软地靠着墙壁才没有倒下去的吴淑琴,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如果吴淑琴能够阻止包飞扬的人上六楼。又或者她能够早一点通知自己。并多拖延一会儿时间,或许情况就会大不一样。
“吴经理,宾馆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有重要责任。你立刻自我反省一下。将情况原原本本地向组织进行汇报。”徐平对彭阅使了个眼色:“彭部长。就请你将吴经理带到旁边去。”
徐平很快做出一系列的安排,倒也干净利落。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接着他又召集宾馆的工作人员。进行训话,严令他们坚守岗位,不要擅自行动,更不要随意传播任何未经证实的消息,否则轻者立即开除,重则追究刑事责任。
六楼,陈安民带着人冲进六一八房间,房间里的情形让在警察战线上工作很多年,经历丰富的陈安民也触目惊心。
在一大群赤身**的男女当中,陈安民很快就看到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苟亮学,倒不是他的观察很敏锐,而是苟亮学率先跳了起来,对着他大吼大叫:“陈安民,你想干什么,你知道这里都有谁吗?”
房间里乱成了一团,尖叫声、怒吼声、叫骂声混在一起,陈安民不由大吼一声:“都别动,谁动我们就不客气了。”
陈安民将手一挥,手下的人立刻就将除了苟亮学以外的人给控制了。陈安民看着苟亮学,眼中闪过一道鄙夷:“苟主任,徐书记、杨县长和包县长都在下面,来这个房间进行搜查,是徐书记亲自下达的命令。”
苟亮学愣了愣,突然跳起来叫道:“不可能,徐书记呢,我要见徐书记!”
陈安民道:“你可以给徐书记打电话。”
陈安民一边让人对房间里的人进行区分,让他们穿好衣服以后,再分开进行询问,由于六楼的贵宾区就只住了市粮食局的两名官员,以及三名来自粤东的商人,正好将这些人分散到各个房间。
陈安民亲自看着苟亮学找出手提电话,哆哆嗦嗦地折腾了半天,还没有将手机打开。陈安民走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房间电话,然后示意苟亮学用这个打电话。
“徐、徐书记……”
听到苟亮学的声音,徐平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已经预料到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但是苟亮学的这个电话还是将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击得粉碎。
“苟主任,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打不通?县里要召开紧急常委会,请你马上赶到望海宾馆一楼。”徐平冷冷地说道。
苟亮学已经意识到出事了,而且事情已经发展到连徐平都控制不住的程度。他已经从刚才的癫狂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知道徐平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因为徐平虽然身为县委书记,而且身后还有市委书记齐少军的支持,但是他在望海并没有占到优势,他需要通过自己笼络本地的官员,掌握基层情况。
现在徐平没有能够阻止陈安民,又要召开常委会,这说明这件事已经不是徐平能够控制的了。苟亮学顿时感到一阵阵绝望,自己要完了!他想不出如何才能够化险为夷,但是他知道,徐平不一定能够救得了自己,可要是徐平都不愿意救他的话,那么他就真的完了。
苟亮学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哆嗦着却又飞快地说道:“徐、徐书记,我就在望海宾馆,在六楼,徐书记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是为了招待那几个粤东商人,是你让我招待好他们的……”
“苟亮学,你混蛋!”徐平顿时勃然大怒:“我让你招待好投资商。这有错吗?我可没有让你干违法乱纪的事情。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冷静下来,好好配合调查,组织上或许还会对你网开一面,如果你再胡言乱语,等待你的必然是党纪国法的严惩。”
“徐、徐书记……”苟亮学还要再说什么,徐平已经挂掉了电话,他顿时像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你可不能不管我、不能不管我……”
徐平在电话中已经给出了足够的暗示,他告诉苟亮学,你咬着我也没有用。我只是让你招待好客商。没有让你去招妓,而且找的还是学生。你要是将我咬出来,我或许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就没有人能够救你了。所以你不能够乱说。或许我还能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够对你网开一面。
至于后者能不能够成功。徐平并没有什么信心,也不是很关心,只要苟亮学不会乱说。那这件事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事情会到苟亮学的身上为止,苟亮学要承担主要责任,就算要追究班子责任,徐平到望海县任职的时间在班子当中是最短的人之一,杨承东、曹逊等人受到的影响可能会更大。
不过徐平高估了苟亮学的承受能力,如果是平时,为人有些阴险狡诈的苟亮学或许还会想到这些话隐藏的深意,但是他现在几乎都已经崩溃了,根本想不到这些,而且陈安民也没有打算给他恢复的机会。
事情飞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