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丽一听有危险吓坏了,“能不能先把她强制拉回来,找东西的事情再缓缓,等情况稳定了再说。”
“哎,我们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她太倔了,我们还没伸手,她转头就举起来了,还是朝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们要上前就砸死自己,反正东西找不到她也没脸活着。”
“啊,那怎么办啊,我师父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何美丽看了一眼秦一凌离开的方向,连个人影都没。她定定神,心里有了主意,“我跟你去一趟吧,兴许能劝劝。”
“你?你跟秦先生是……”工作人员多问了一句。
“是同事,他是我师父,我们……关系挺好的。”似乎是怕工作人员不同意,何美丽特意加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我们的关系挺好的。
工作人员点点头,“走吧,我们也不想看到多一个人受伤。”
他们要去的地方不算近,绕来绕去走了半小时才到,四周寂静无声,一片荒凉,只有一个女人,手里举着转头,站在一片瓦砾断石间,与对面的人对峙着。
“哎你怎么来了?”与女人对峙的人看清来人,抽空打了声招呼。
“赶巧了,我上午碰到一个找人的,刚好是她弟弟,小周回去说你们这边的情况,我就去找人了。这不,她弟弟有事来不了,这是他同事。”
工作人员指指旁边的何美丽,“快去劝劝吧。”
咣当一声响,女人举了半天都没被劝到松手的转头,掉到了地上,一脸黑灰的女人僵直着身子,手臂都忘了放下来,“你说什么?谁弟弟?”
“你弟弟啊,他上午在救助站的名单里找过你们。”工作人员给自己同事使了个眼色,想要趁机拉住她,不给她再用自己的生命逼迫别人的机会。
可是那人还没动手,废墟中的女人却先跑了下来。她冲到何美丽和工作人员旁边,“我弟弟?我弟弟在这?他找我们了?”
女人眼里盛了太多的情绪,慌乱,紧张,惊喜,最后都归于失落,“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恨透了我们,不会找我们的。”她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最后几乎是哀嚎着说不可能。
何美丽有些不忍,想要上前劝劝,女人忽然转头,“他来这里做什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生病?”
“您是秦一凌的姐姐?”何美丽听到受伤生病四个字,心下一疼。
“秦一凌?秦一凌是谁?你们说的我弟弟,叫秦一凌?不不不,他不是我弟弟,我弟弟叫秦家明,不叫秦一凌。”所有的情绪,最后变成失望,不是,不是的。家明不会回来找他们的。
女人瘦弱的身子摇晃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倒下,她双手掩面,收到了打击一般,“我的家明不会回来的,呜呜呜。”
何美丽看不得这种场面,眼睛酸酸的,想要劝几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伸手去口袋里翻纸巾,意外的摸到已经停工两天的手机。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位姐姐,您先等下,我找找照片,兴许是同一个人改名字了呢。”
改名字?女人哭声骤的一停,伴随着止不住的抽搭声,她绝望的脸上再次升起希望,“是了,你说的对,他恨我们,怎么还会再用我们取的名字。”
女人一口一个恨,让何美丽很不舒服,她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可从秦一凌身上,从来没发现他恨过谁。不知道为什么,何美丽突然想起今天发着高热的秦一凌,拉住她的手不放,哭着说不要的那一瞬间,有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却没有恨。
她咬着嘴唇,打开相册,里面的照片不多,几乎都是聚餐的,发布会的,还有一些企业宣传用的照片。好多用完就删掉了,而有一些,她没舍得删。
这些照片,无一例外的都有秦一凌,找一张他清晰的照片并不困难。
“这个,是么?”她找了一张上次出去玩时候拍的照片,秦一凌拿着烤串,笑的一脸开心。
女人顾忌手上的眼泪和灰尘,在身上擦了好几下,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看着里面的人。
她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再一次汹涌而来。女人浑身发抖,拿着手机的双手更是晃的厉害。她生怕把手机摔了,紧紧的抱着手机,蹲下身子,大哭了起来,“家明啊……”
女人哭的很凄惨,嗓子干哑,在空旷的灾后废墟中,显得凄厉又无助。
何美丽与工作人员对望一眼,似乎是找对了人。
“姐姐。”何美丽出声,不自知的喊了声姐姐,她蹲下来,揽着女人瘦弱颤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呜呜呜……女人偏了身子,抱住何美丽,不管不顾的宣泄着心里的情绪,大滴大滴的眼泪悉数落在何美丽的身上,她突然觉得,这眼泪的热度,跟秦一凌的一样,灼的人心疼。
她的手在女人后背上轻抚着,一点点帮着她顺气。两个工作人员也松了一口气,多找到一个亲人,对于他们来说,都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
带着何美丽来的人给她打了个手势,想让她带着人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
何美丽会意,“姐姐,我们去找他好么?他就在这,半小时就找到了。”
找到弟弟秦家明,是秦玉凤这些年来深藏心底的梦。
她松开何美丽,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我……真的能找到他?”
何美丽点点头,心里却有一种担忧,想起秦一凌逃跑一般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