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实吃痛下意识的抬腿把他踹了出去,小玄躲避不及,磕在地上,痛的叫了一声,清晰的传到了乌雅和叶少天的耳朵里。
一直盯着叶少天的乌雅没有错过他紧绷的身子和听到闷哼的颤抖,尽管他依然眯着眼睛,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和担忧。
乌雅勾唇一笑,按了静音,“这么小的孩子,我听了都心疼,以叶实对你的恨,他对小玄下重手,或者下死手,都是有可能的吧?”
叶少天死死的攥着自己,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半眯的眼睛,彻底闭上。
乌雅笑笑,这样的叶少天她见多了。
她保持沉默不讲话,仍然听着那边的动静。
叶实似乎很生气,接连出口的脏话沾亲带故,恶毒如蛇蝎。时不时还有叶小玄的痛呼,以及带着哭腔的反抗。
“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我爸妈和暗夜已经快到了。”
他的话不仅提醒了叶实,还提醒了乌雅。
叶小玄不是什么普通的孩子,他的背后,有着强大的后援团,暗夜的力量不容小觑。
她立刻关了静音,喊了一句住手。
可惜,失了理智的叶实,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眼前的这个孩子,是叶家的种。是叶少天的孙子,他杀父仇人的孙子。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要把所有的痛苦通通还回去,让他们也都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根本就没有理乌雅的那一句不轻不重的住手,依然朝着地上的叶小玄走去。
小玄的嘴角,已经冒出了血丝,小小的手在唇角一抹,倔强的抿着唇,神情坚韧。
“放心,他们没那么快。等他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叶实看着叶小玄,扬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
“那很高兴的通知你,叶衣也马上就没命了。我说过,我死了我爸妈还能生个十个八个,可惜叶衣不一样,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小玄站不起来,半靠在地上,冷静的跟叶实谈判。
唯一两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叶实的心上,而且敲完之后,压住没动。
他的心疼的喘气都特别的艰难,“你还敢在我面前提唯一?要不是你那个残废爷爷,我们家还是一家四口。”
叶实怒吼,如同一只悲鸣的困兽,失去了一切后的呐喊。
“我要宰了你,给他们报仇!”叶实这次不再粗暴的去打叶小玄,而是转身去行李箱找东西。
他打开行李箱,回头看向叶小玄,“你妈是个会玩刀的,你说我把你一片一片的切开,她会不会特别能体会你的痛?”
“你爸妈当年的死根本就不是我爷爷的错。要不是我爷爷好心救了你们,你和叶衣早就死了,冻死了病死了饿死了!”
小玄忘不了书房相框里那个笑的温柔的人。连眉眼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置人于死地?
哪怕还没有见过面,哪怕连事情的经过他都不知道,他心里却坚信,他的爷爷,那个温和的男人,是个好人。
“他好心?我看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不过是做给别人看,沽名钓誉罢了。只可惜老天有眼,他还没熬到名利双收,就被抓了。”
叶实说这些,不是给叶小玄听的,而是说给乌雅。他不能把人交出去,哪怕换不出叶衣,叶小玄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上。
“你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叶实找到了一把薄而利的手术刀,在拇指和食指上转了个圈,“你看这把刀怎么样?割在身上,不知道会不会痛。”
叶实不听话,乌雅失了面子正要开口训斥,不料被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少天抢了先。
“你放了小玄,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声音嘶哑,像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随着着一声喊,淤堵在喉咙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叶少天的身子晃了晃,怒目圆睁,睚眦欲裂。
叶少天怒火和怒吼,换来了两个人的轻笑。
乌雅见叶少天不再装死,失了冷静的大喊出声,心里给叶实记了一功。
失了先机的谈判,他还怎么赢?
而叶实的笑,就更加的简单明了。叶少天就在旁边,他能听到他的笑声,能听到刀子割裂皮肤的声,更能清晰的听到叶小玄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声痛苦的哀嚎。
他一想到这个,就兴奋的想要立刻动手。
乌雅了解他的性子,偏激暴戾,她见好就收,斜了叶少天一眼,挑了挑眉。
叶少天明白,自己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他,现在能让叶实住手的,只有乌雅了。
他颓然的卸了全身的力气,“让他住手。”
求人的话一旦说了出去,他这些年的坚持就化为了泡沫,一碰就碎。
“条件呢?我这个人,不做义工的。”乌雅的指头,在桌子上打着愉快的牌子,咚咚咚的声音,显示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把小玄平安送回去,我答应跟你结婚。”
“不行,爷爷你不能答应。”没等乌雅开口,小玄哭着大喊。
这段时间在茹园,他日日夜夜都跟着奶奶。
她日常笑着,对谁都温温和和。可是只有一直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她的思念和怅然若失,以及整夜整夜的失眠噩梦。
小玄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