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这话明显是在送客了,她华府根本不需要荆明的宏图大论。
荆明若有所失,正在继续发表演讲说服华夫人,却听得石永富发出一声冷笑,随后讥讽说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妈的,又是对联,这可是你们逼我的,虽然老子没有你们那么会写诗作对,但是老子看过的书比你们多,我那个世界还曾经存在过唐宋,此时不杀杀你的威风,更待何时?
荆明心里想过这些,偏过头看着石永富,不慌不忙的应对道:“:十寺九僧藏八卷轴,谨遵七戒六道五律,却惜无四三二徒,一等下流。”
“对得好,荆先生不是说不精通诗词歌赋么?这下联不但对得时间短,而且很工整,荆先生原本才思敏捷啊!”华夫人惊讶道。
“妇人谬赞了,小可只是略知些皮毛。”荆明拱手对着华夫人道。
石永富和林昆脸色却是一沉,那林昆十日前在承德城外吃过他的亏,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但是那石永富自恃才高,今日又对这华府先生之位志在必得,正好要在华夫人面前露一手,于是看了看客堂边悬挂的一幅《虎啸山林》图,又接着说道:“旧画一堂,龙不吟,虎不啸,花不闻香鸟不叫,见此小子可笑可笑。”
荆明瞥了一眼案几上的棋盘,轻松应道:“惨棋半局,车无轮,马无鞍,炮无烟火卒无粮,喝声将军提防提防。”
华夫人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笑容,觉得荆明不但豪气冲天,楹联功夫竟然并不在石永富之下。
石永富见他轻松就破了自己两联是,有点急了,拿出自己的杀手锏,阴沉的说道:“言身寸谢,谢天,谢地,谢君王。”
“哈哈哈哈,石先生对君王倒是感恩戴德,好一个忠臣良将!”荆明打趣他道。
林昆不屑的说道:“少废话,对出来再说。”
荆明轻哼一声,一字一句的念道:“十口心思,思~~民,思~~国,思~~社~~稷。”
“好!对得好,荆先生原来是高才!”华夫人也坐不住了,大声喝彩道。
三招过后,石永富原本想讥讽一番荆明,现在颜面尽失,那荆明才思敏捷,才华盖世,却那样谦虚说自己只是半桶水,这岂不是在反讥他的不知天高地厚吗?想到这里,便也不顾什么形象,冷声说道:“稻梁菽麦棃粟,这些杂种哪个是阁下?”
华夫人听他竟然说出这般有失体统的联子,脸色顿时一沉,便把他看低了一等,又把眼光投向荆明,想知道他是如何应答的。
只见那荆明不温不怒,乐呵呵的笑着看着石永富,邪邪的说道:“诗书礼仪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子?”
“噗嗤。”华夫人发出一身轻笑,随即掩着嘴转过头去。心里想道,这小子也真是个不吃亏的主,竟然占了他那样一个大便宜,却还是字字句句工工整整找不出任何瑕疵,不禁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石永富气得吐了血,脸如猪肝,怒目圆睁。
“石先生,这小子有点邪门,别跟他斗了。”林昆轻轻扯了扯石永富的衣角,要他知难而返,可惜那石永富不到黄河心不死,正当此时,客堂外一块砖头突然脱落,压死了一只停歇在下面的小燕雀,石永富顿时说道:“细羽家禽砖后死。”
“粗毛野兽石先生。不好意思。”荆明未加任何思索,随口而出,却把石永富又骂了一通。
“哈哈哈哈……”
华夫人再也忍不住了,笑得眼泪直流,随即说道:“你们不用斗楹联了,我看你这个石先生不是荆先生的对手,还是比比其他的吧!”
林昆知道荆明诗词厉害,恐怕石永富又不是他对手,于是在石永富耳边轻语了一番,石永富随后对着华夫人道:“华夫人,小可认为国学中的精华乃是骈体文,我愿与他比做骈体文,若我输了,便自动放弃华府先生的应聘。”
华夫人担心的看了一眼荆明,淡淡的问道:“荆先生可有意见?”
靠,这招真是歹毒,荆明一听他说起骈体文,心里就是一愣,在大学读书时,他最怕的就是骈体文了,骈体文是要求通篇句式都两两相对,这种并列的句式和词语相对,又称排偶或对仗。这种修辞手法,可以取得语句上整齐、对称之美,却极其讲究平仄对称,讲究韵体和启承应对、迭用奇偶,十分难写。要他突然写一篇骈体文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已经被逼上绝路了,只有厚着脸皮答应下来,于是对着华夫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石永富见到荆明同意与他比骈体文,冷冷的笑了一声,嘴角轻骂道:“找死。”
华夫人吩咐下人搬来了两张案几和两套文房四宝,分置于两人面前,并在香炉里燃了一根高香,说道:“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过既然两位先生愿意一比,那就请二位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各自写出一篇骈体文,由我做评判决出最后的胜者。”
石永富对着荆明冷笑一声,胸有成竹的走向案几前,皱着眉头提起笔,慢慢的写了一个题目《盛世名门赋》。
荆明由于心中根本没有骈体文的概念,更不知道写什么如何去写,倒是不慌不忙的往四周看了看,放荡不羁的问身旁那个看香的仆人道:“老兄,这柱香烧完要多久时间?”
“小半个时辰。”那仆人应道。
荆明听说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又对着华夫人说道:“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