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很暖和,乍一出门,那冷冽的寒风就像尖刀一样,好像要把人给穿透。晓杰顾不上被寒冷侵袭而颤颤巍巍的身体,就是竖起耳朵,好好的听着田不渝的一言一行,生怕是漏掉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其实晓杰自己或许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多么关心这两个男人。
“这件事情,着实有些棘手,仅从脉象上看来,就是精神焦虑引发的慢性病症,不过看起来不是相当严重,为师纳闷的是,他们为什么久久不醒来?棘手啊,棘手。”田不渝不住的摇头叹息,他活了几十年,可以说是一生阅人无数,见到过的病症也是各式各样,但是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见过。
“师傅说的可是真的?就连师傅都是束手无策,难道他们就这样了?不会的,李云雨仅仅是个伤寒,就连那个欧阳咏贺,即便是得了瘟疫,我也是按照师傅你给的方子,细细的给他调理过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晓杰咬紧牙关,控制住那几欲不受控制的身体,田不渝的话,对于穆晓杰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晓杰在听了她师傅的话之后,身形禁不住一个趔趄,她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在手心里,迫使自己清醒一点。这件事情,完全是超过了她之前的想象。他们的情况,晓杰即便是往最坏的地方想过了,但是任她想了种种后果,都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严重,因为在她的私心里,这两个男人,就像是极度劳累后的休养罢了,不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田不渝低着头。那双手不自觉得就捋上那花白的胡子,他尚且在沉思里没有回转,没有看到晓杰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以及那惨白的脸色。他也是很奇怪,何样的病症,才会使人几日不醒来,但是身体并没有加速恶化。看上去就像是在沉睡一样。这样神奇的事情,不是亲眼看到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田不渝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其实心里也是波涛汹涌。心思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了。“罢了,这样也好,术业有专攻,兢兢业业研究了几十年的医术。居然这个时候,来这样一个棘手的难关。自己要是攻破了,那也是在医术上一个不小的建树。”田不渝自己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他想通了,就迫不及待的抬起头来,想要告诉他的徒儿。他一定会好好的研究出法子来,一定是好好的医治他们。但是抬头见,就是见到了一张惨白的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田不渝一拍自己的手。就是突然间知道自己刚才没有隐瞒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没有顾及晓杰的心理。说错了话。
田不渝干咳几声,想要给晓杰解释几句,想要安慰自己这个徒儿几句,但是他刚才就是单纯的想了很多医术上的事情,那些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就是吐不出来。晓杰看到这样支吾的师傅,更加的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接受这样一个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见到师傅抬起头来,晓杰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还是想要再问问,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就如师傅说的那样棘手,难道医治的几率小到微乎所微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轻易的放弃,因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流逝掉,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师傅,事情很是棘手,难道没有办法了?师傅,他们还年轻,师傅。”晓杰的话还是比她的思维来的要快,脑海里面刚想好的事情,她的身体就是反应过来了,立马问了出来。晓杰垂泪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田不渝,好像田不渝的话,就像是圣旨一样。
“晓杰,事情是很棘手,但是师傅刚才想了,还是有很多法子可以试试的,你莫哭了,师傅一定尽力,你看他们躺了几天了,不都是没事,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为师。”田不渝纠结了半天,说出来的解释的话,依旧是干巴巴的,但是就是这样干巴巴的几句话,晓杰看到了无尽的希望。
“师傅所言当真?他们还是有希望的是不是?就是说嘛,他们都是经历了诸多事情,受到了很多磨练,一定不会就这样离去的,一定不会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晓杰的声音就像是呢喃一样,不住地说着这几句话,好像这样,她才能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
感受到冷风的肆虐,晓杰瞬间惊醒。她不能倒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呢,还有他们的孩子,不能让他们也丧失信心。想到这里,晓杰忙乱的把眼睛上的眼泪擦掉,即使她听出来,师傅说的话里面大多是对自己的安慰,但是这个时候,她是选择相信的,因为这样还有小小的一点希望的火苗,还在她的心里燃烧着。
晓杰缩了缩身上的衣衫,抬头看着远处依然是灰茫茫的天空,原来空旷无云的大漠风云,现在就是被刻意的笼罩上了一层愁云惨雾。那些因为战争留下来的残垣断壁,就是亘停在不远处,时刻提醒着这里面的任何人,这里饱受过战争的洗礼。
灰扑扑的天空上,隐约可见的一缕青烟,就像是一根笔直的管子一样,长长的通向云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以前就是书本上见到过的盛景,现在就是毫无保留的出现在晓杰的眼前,但是此时此刻的自己,真的没有观赏这些东西的闲情逸致。
看到笔直的炊烟,这是他的家人在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丰盛的食物了。想到远道而来的客人,想到食物,晓杰顿醒,她的师傅一来就是顾着瞧病,还没吃上饭菜,还没好好的休息呢。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