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风走近,身子再压低了一些,凑过脸,打量着依侨那张压低的面颊。
他伸手,将脸颊捧高了一些,然后,薄唇凑近,在依侨的额头上停留了一下。
温热的接触。
依侨抬头看他,那双眼胀得通红。
嘴角已经深深地,被自己重力咬破了。
不待出声说话。妻子依侨已经两手将自己桎梏在了衣柜上。
他身高很高。
依侨够不到他的头,但能够拥抱住他的腰。
穆如风语声已经很低了,“依侨……”
依侨将脑袋埋到他的怀中,眼泪蹭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但是眼泪如洪水,泛滥成灾,她努力地想要将眼泪控回去,都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腿上有伤,他刚做完手术没几天,他或许还疼,他或许根本没有能力去执行任务。然而只因为她看出他想,她便惯着他,拿心真诚地惯着,总以为这样以后,她自己就会舒心了。
因为她惯着她深爱的男人,惯着他始终不曾放弃的梦想,就会让她以为,自己在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儿。
可她发现,时间留不住,人也留不住时。她才恍惚有了一种整个人都要崩溃的错觉。
人越是抓不到,越想要发泄,越想得到些什么。
可能抓在手中的,只有她此刻能够触摸到的东西。
以及她所感知到的东西。
沉思许久,她感觉后背都开始冒汗。
穆如风紧张到口渴,“依侨,我喝口水!”
手被抓住,身体被桎梏住。
依侨踮脚,红唇落在穆如风的脸颊上,由着脸颊,亲吻到耳、根。
她纤细又洁白的手,从他腰部下移。
按到了他那金属皮带。
妻子的挑衅,让他无所适从。不知何时,他也已经无法坚持自己的意志,回应了依侨。
两手捧着她的脸,自锁骨处往下。
夜风吹进来。
身后靠墙的电灯,随着人啪嗒地按下,屋子里迅速死寂一片。
透过隐约的光芒,能够发现两个痴、缠的黑影。
想念你的感觉,同失去你的感觉不同。
唯有身体里的感知,才会发现,其实,你还是属于我。
……
天亮。
六点半。穆如风按时叫醒了依侨。
昨晚缠、绵时,妻子依侨惦记的事儿,一直没忘。
她总说,如风,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定一定要告诉我,绝对绝对不能什么也不说。
那个时候,穆如风只回应她,一定一定告诉她。
闹钟响了,时间到了。
穆如风叫醒了怀中的妻子。
依侨坐起来,拉了被子盖住自己,蜷缩着脚,看着已经换上军装,准备出发的老公穆如风。
“如风,你……你这次去,注意安全!”
穆如风穿戴整齐,向依侨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低头,凑近说,“依侨,我先走了,不要想我。”
“别……”依侨拉住他的手,“等我十五分钟,我开车送你。”在穆如风拒绝的时候,她再一次道,“这一次,我做主。”
“好,我等你。”穆如风站在门口,看着以往特别精致的依侨只刷牙洗了把脸,套了件裙子,就出现在穆如风跟前。
看了一下大厅里的闹钟,温柔地笑笑,“十五分钟,刚刚好!”
“嗯,很准时!”
笑着开门,让依侨走在前面。
依侨顿了下,两手又紧紧地抱住穆如风。
穆如风宠、溺地抬手,揉了揉依侨的眼睛,“乖,依侨,我真得该走了!”
“我知道。但是……就让我抱一会儿,抱一小会儿。”
穆如风是行动派。
扳下妻子的手,回转身,深吻住依侨。
两分钟后,退后,一把将依侨抱在怀里,“放心,执行完任务,我立马飞回来。”
“安然无恙地飞回来!”依侨伸手,“拉钩!”
“好,拉钩!”穆如风在妻子依侨的面前,幼稚的事儿也不再幼稚。
走出房子,掏出钥匙锁好。
然后下楼,按了遥控,将车门打开。紧跟着上车。
依侨拨动方向盘的时候,还是特别地交代,“我嘱咐的事儿,你一定要记住?”
“嗯,绝不忘记。”穆如风点头承认。
……
在部队的最后一面,是依侨看着穆如风背上装备,向送别的首长行军礼的那一刻。
因为军规,穆如风没有回头看一眼。
但依侨知道,此刻的他,是快乐的。
她做那一个承诺,有过后悔,但从未否定过,结果对于老公穆如风的重要性。
走了。
真地离开了视线。
再一次,不,再好几次。
……
依侨想要伸出手指头数,可她放弃了。
就这样吧。
她等他回来。
一回去,律师冯远又来找她。
依侨请她坐,给他倒了杯热水。
坐在对面时,她问,“我这一次能够打赢官司么?”
“依侨小姐,就目前来看,情况是比较麻烦的。如果……如果再找不到新的证据,或许很难将他扳倒。不过……边池确实伤了人,所以……他就算不会被判刑,也依旧会坐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依侨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从桌子里拿出她最新收集到得资料,“那……这些证据,有用么?”
冯远律师将u盘里的资料打开来看,仅仅勉为其难地笑了下,“同李成见面的这个人是?”
“他叫韩从,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