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飙了的冷娘娘像只炸了毛的猫,只剩下一腔孤勇,理智什么的完全没有吧,这个时候哪怕对面是头老虎,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对方挠上几爪子,何况区区一个赵贵妃,根本就不在她眼里。
赵贵妃自然是不会跪的,她有自己的骄傲,于是嗤之以鼻。
冷娘娘一瞧,哟呵,你胆子够肥!
“贱婢,你养儿不教,竟然欺负到本宫的郡王头上,谁借你的胆子?!”
正狰狞地骂着,不想赵贵妃的宫人一见事态不妙,早撒腿跑去请克勋帝来救火了。
“皇嫂?!”克勋帝没想到来吵架的人居然是冷娘娘,那个报信的宫人是谁?连肇事者都没说清楚!
克勋帝立马想到这是为了什么,当下觉得这劝架难度真的不小。
可是,冷娘娘真的就满身坏脾气,却没有一点儿真正的智慧吗?
自然不是的!
这狗急了都要跳墙,人也会生急智的!
冷娘娘一见克勋帝,登时也不凶了,反而嚎啕大哭起来。
“小叔啊,你来评评理,你看看赵氏对我什么态度呀!南平被华炀害成那样,真是奇耻大辱啊,我们娘儿俩真是可怜啊,你兄长死的早,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南平向来最乖没有了,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拉扯他不容易,从不给我惹事生非。
“可真是人善被人欺,如今尽由着人欺负了!皇上,连您都称呼我一声皇嫂,可这个赵氏却对着我大呼小叫,声色俱厉地,她的架式竟比您还高一头呢!”
克勋帝见冷娘娘一哭,登时没了章法,不知如何是好了,再听了后头的话脸却黑了。
“皇嫂,你别难过,有话好好说,宫人们都看着呢。”
再看赵贵妃,也早没了先前那满脸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傲气,换之柔弱地嘤嘤啜泣,拭着眼泪,也不解释,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克勋帝才动的气又被烧灭了,而且被左右两个女人一哭,当下兜了满头雾水,更不知道怎么判断谁是谁非,直想拔腿就逃。
“皇上,现在南平经此一事,在府里头委屈得跟什么似的,我只有这个命根子,将来老了可要靠他送我的呀!若是万一他想不开出了什么事,我可如何是好?我还活不活了?”
冷娘娘哭得稀里哗啦,人都快晕过去了,克勋帝也吓到了,忙令赵贵妃向冷娘娘认错。
赵贵妃再不情愿,可当着克勋帝的面自然就做足了礼数,还柔婉哀切地道:“皇嫂明鉴,华炀一向洁身自好,珍惜名声,他也是为奸人所害,如今也正苦不堪言,心神俱伤,还请皇嫂息怒,本宫查出真凶之后,定会给皇嫂一个交代。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忙,皇嫂您也别逼他。”
冷娘娘闻言便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理会赵贵妃绵里藏针的话,又哭起来:“皇上,您听听,赵氏还说以后交代!谁有胆子敢在三公主府上算计华炀?她这是欺我无知啊!她妹妹夫家的小姐与华炀在三公主府上行苟且之事,将南平诓入其中,害得他如今连头都抬不起来,她还说耍奸的另有其人,她还不肯认错,妄图逃避责罚,还尽想着替华炀开脱呢!”
克勋帝想了想,叹了声气道:“贵妃不敬皇嫂,且教子无方,约束不严,责令在翊坤宫禁足一个月,静思已过,无旨不得外出。”
说着,抬腿就走,生怕被冷娘娘再捉住哭诉个没完没了。
可冷娘娘见克勋帝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门外,登时收了眼泪,一把推开搀扶着她的宫人,立时又恢复了暴戾的嘴脸,手指几乎戳到赵贵妃脸上:“贱婢!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我面前张狂!你那狗娘养的二皇子,哼,给我等着!”
说着,昂着头带着人扬长而去!
草包的冷娘娘在翊坤宫成功地耍了通脾气,居然让精明了一辈子的赵贵妃被禁足了,华炀得知以后心生绝望,又胆怵又心虚,也同样龟缩在缄院里重门深锁避而不出。
然而他其实才是最气的那个好吗?!
他居然失手了?!
想捞的没捞到,还沾了满身的屎尿,真是要被人活活地笑话死!
直到现在华炀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许明月可以啥事都没有。
可明月自打晓得是二皇子华炀要害她以后,那颗想弄死华炀的心就一直在跳动。
她天还黑着呢就已经醒了,盯着百花帐子上的绣花的小瓢虫,眼睛直直地一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