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哥哥摸摸我的头说:“妹妹。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
我耍赖的说:“我不要,我就要这样,除非你承认你喜欢我!”
哥哥尴尬的笑,轻轻的咳了咳说:“好,我喜欢你,这行了吧。”
我嘟着嘴,因为觉得哥哥说的太随意了。我埋怨的说:“就不能认真一点么!”
哥哥说:“要怎么才算认真啊。”
我把刚才的话换了几个字说:“那你说爱我!”
哥哥听到我这么说。支支吾吾的样子,嘴巴半天张不开“对了,我。我买了游乐场票,要一起去么?”
我说开心的说好啊,但是现在还有话没说,不能岔开话题。我有板着脸,嘟着嘴看着他说:“就不能认认真真的说一次爱我么?”
哥哥看着我。说道:“我,”咳嗽了一声,“你!呃~现在总行了吧。”
我根本没听清楚哥哥说了什么:“这怎么能算,我都没听见。再说一遍,大声点好不好。”
哥哥依旧不好意思开口。尤其是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清楚,就算是再木讷的人也应该明白。一个人要死要活想得到你,那不是爱情。是占有欲,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并不会想尽办法来的到你,不会满口谎言的去欺骗你,不会欢颜巧语的来取悦你,而是用心的,在背后默默的帮你,安慰你,说着或许连自己也不愿意听的道理,只为了不让你伤心。爱你的人有时连死缠烂打也做不到,只是默默的在你身旁,胆怯的爱着你。
人有时候是个很矛盾的动物,尽管我知道这一切,我还是希望亲耳听到哥哥说出那几个字来。
哥哥笑了笑,这次却没有躲避我的目光,搂着我认真的说:“我~爱~你。”
虽然依旧结巴,还在“爱”字儿哪儿卡了半天,但我却听得很清楚,我知道这是真的。
我问他:“怎么现在知道开窍啦!”
哥哥说:“大概是不想再错过了了吧。”
以前哥哥害怕错过,更害怕过错,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总是一颗胆怯的心,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出现任何的纰漏,现在的他害怕过错,但更害怕错过。
要说的话,应该谢谢那场婚礼吧,让哥哥明白了许多以前的不明白。
覃超的婚礼,大家都去了,在场的还有夏香艾。大家聊得不亦乐乎,哥哥依旧无话,其实他有很多话要说,要问,要讲,要弄明白,却始终没有开口。
张枫问夏香艾,问她什么结婚那么早啊,都不等等别人,弄得好闹心啊,我都看不过去了。
哥哥知道张枫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夏香艾笑着说:“或许吧,长大了,对某些事情倦懒了吧。”
人总要要长大的,五岁的时候,可以只为捕捉一只蝴蝶,而跑到一公里外的田野。十岁的时候,可以只为一个冰淇凌,而跑遍大街小巷的商店。十七岁的时候,可以为喜欢的人,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二十三岁的时候,可以只为了生活,而随便就找了人过一辈子。或许可以说是我越来越懒了,懒得去爱,也懒得被爱。其实,只是一个人累了而已,学会了简单凑合。想要蝴蝶的时候,想想它的样子就好,没有冰淇淋的时候,一根冰棍也未尝不可。爱情这场戏里,与其等待一个未知的结局,不如选择一个相近的人,作为自己的另一半,毕竟一辈子就只是一辈子而已。不是不想对自己好一点,只是有些美丽来得总那么苍白,失落、失望、失信、失心,最后失掉对所有的兴趣。
哥哥成了夏香艾生命力的那只蝴蝶,那支冰淇淋,只会出现在回忆的深处。
哥哥无言以对,每次看到夏香艾的时候,他都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如果不是他,如果他没让夏香艾遇见他,如果他从来没有有过哪些心思的话,他们的生活应该都会不一样,至少夏香艾不会学着凑合,哥哥也不会带着遗憾,带着失去一个人的遗憾生活在茫茫人海中。可相遇有时候就注定了遗憾,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但失去一个人到底是种怎样的感觉呢?或许就像就像减肥的时候才发现蛋糕很好吃,戒酒之前还没让自己痛快的酩酊大醉,可能失去一个人最大的感觉,就是让你发现那个人比你想象中重要得多吧。就在自己恍然大悟的回头时,那些东西却早已不在,不再存在于自己的世界里的那种失落。
覃超应付完亲朋好友,坐到哥哥他们那桌和陈江丽一起。
王学贵看着他俩乐呵呵的说:“诶,超!看你俩那么多年,都以为你俩要好的,但是为什么现在才在一起,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仓皇的逃走的,还逃了那几年,怎么这次不逃啦,看把人家给记的。”
陈江丽红着脸,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却不失那少女的羞涩吗,谈到这里,还是有点发胀。覃超就不一样了,脸喝得通红,大大咧咧的把手肘倚在大腿上,和他的形象和气质有些格格不入,陈江丽嗔怪覃超不注意形象。
张枫符合的说:“是啊,乖乖的听嫂子的啊,都一大名人了,还不注意形象!”
陈江丽听到张枫居然公开叫他嫂子,有些不好意思,却心里很开心。
覃超自斟自饮一杯,没理张枫的话,覃超说:“大概看开了吧,其实那个时候我们都做错了一件事儿?”
张枫问:“什么事儿啊?”
章凡笑着说:“我大概猜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