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膝下有儿女,还是老伴最贴己。
每日每夜守床头,再脏再累不嫌弃。
平生常思别人事,垂暮初为自己虑。
农民离异苦难多,不如永远在一起。
先年少生女,剩男一大批。幸有经纪媒,长途结连理。
嘴里出言语,心中先考虑。有时一句话,把人生命取。
闲话无边先放弃,正题有序在这里。上文说道:柳枝在医院病情加重,再治没用,只好拉回家里,准备让她上路。谁知回到家里不用药啦,她的病情反倒见轻,血压平稳,体温下降,嘴里有时能说几个字,自己拔了胃管,食物喂到嘴里也能咽了。常大伯自然心情轻松、精神倍增。
亲友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儿女精心照料,每天必到,常大伯足不出户,昼夜关照,柳枝能吃半碗饭,他的脸上有了笑。
过了年,再向前,温度增高不严寒;冷冬熬过去,暖春紧相连,植物生绿叶,人们笑开颜。人在世间事太多,不知何时能做完?
常大伯家的亲戚朋友,你来他往,他们患难夫妻并不怎么寂寞。在春光明媚的二三月里,过两天来家亲戚,过两天来几个朋友,蜜蜂王、老山头、猪胖倌、蒯剪刀,二逛、二旦、三快婆和四慢叔、七寸蛇和烂头蟹都来过几次。还有工地里的看料人,果品厂里的干部、工人,门前的经商户;有产业的宋百万、修车子的甄师傅,以及祥合的干亲、同事、附近乡党---。总之,该来的基本上都来过了,家里渐渐冷清了下来。
这天清早,常大伯给柳枝喝了水,喂了饭,再给吃了点水果。今天是大妮值班,中午啦咋还没来哩?他不放心,便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大妮说她早上和斗娃装了车砖,想把砖卸了再来,没想到车带烂了,在路上耽搁了时间,现在正卸砖哩,卸完就来了。
常大伯在电话中说:“那你就不来了,一个人能行。我主要是担心你们才打电话问问情况,没事就好,你们有活继续拉,这里不忙。”
天长了,暖和了,屋里不打炉子就少了许多活路,再加上常大伯久练必精,业务越来越熟,一个人经管病人也不太紧张,渐渐地还能抽点时间开电脑,看看新闻,打打字,思绪又考虑着想写他的小说。
常大伯打了电话又为柳枝清理粪便,弄完洗了手,刚把电脑打开就听到门外车响。他以为是大妮来了,自己心里还说:这娃也真是的,给她说清这里没事,不要来了怎么还来?有啥不放心的?他就坐着没动。
可是,提礼品进来的人却不是大妮,他急忙起身热情招呼:“啊,她姨,是你呀!快坐,快坐。杏花,你胖姨来了,快把饮料拿来。”
来人就是胖媒婆,她把礼品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坐,而是走到病床前边,看着柳枝的脸说:“大嫂,我今天给你报喜来了,四宝的媳妇成啦!”
柳枝满脸充满感激之情,竟抬起右臂,捉住胖媒婆的手摇了起来;嘴里同时连说了几个谢字。胖媒婆忙说:“不谢,不谢,要不是我说话不注意,你或许受不了这么大的罪。看你受难过,我也难受的不得了。你就安心养病,啥心别操,四宝的婚事我包到底,今年年底就能结婚。”
柳枝脸上有了笑容,嘴里还是连续说着谢字。常大伯说:“他姨,别那么说,她本来就是有病之人,二次犯病只是迟早的事,与你没有多大关系。你给咱把四宝的事办好,我们感激不尽,介绍费我给你双份。”
胖媒婆说:“咋没关系哩?她要不是听见我的话,病就不可能犯。我给四宝把婚事办成,一分钱的介绍费也不要,可能还要贴赔哩。我上次不是说啦,为了给四宝把事办成,就算把我的宝马车赔了也在所不惜。”
常大伯忙说:“不,不,花钱多少都是我的,绝对不会让你贴赔。”
杏花拿着饮料进来说:“姨,咱们到客厅坐吧。这里有病人,空气不好,也不能抽烟。”胖媒婆说:“不咋,我把烟忌了,只喝饮料。”
杏花把饮料递给她说:“那你慢慢喝吧,我给咱做饭去。”
胖媒婆又说:“别给我做饭,我来看看你婆婆,把四宝的婚事说说,让她高兴高兴,对病有好处。坐一会就走啦,没时间吃你的饭。”
杏花兴奋地说:“好啊,我婆婆就是在这事上边吃了力,你能把这事办成,她心里一高兴,说不定病就好啦。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人?”
胖媒婆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说:“现在只能看看照片,见人到下半年啦。”说着先把照片递向柳枝,柳枝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接住,拿到眼前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嘴里连续说着:“好,好,好。”
杏花从她手里拿过照片说:“有多好的?让我看好在哪里。”她看了会递给常大伯说:“爸,你看,的确不赖,怪不得我妈说了几个好字。”
常大伯看了会说:“她姨,这姑娘看着挺秀气的,是哪里人呀?”
胖媒婆说:“贵州的,比四宝小两岁,也没考上大学。嫌老家的地理条件不好,想在咱们这里安家落户,只有嫁给四宝最合适啦。”
常大伯说:“啊,贵州,这么远,你不是只在本地说媒吗?”
胖媒婆说:“此一时,彼一时,时代在不断地变化,咱不变化就会被淘汰的。本地青年男多女少,比例失调,有姑娘的都以奇货自居,漫天要价。彩礼十几万都不说啦,个个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