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血缘亲不亲,要好就得心换心。
多少家庭多温暖,未必都是一个根。
老骥伏枥空有志,青马在槽白吃亏。
羽丰比翼翱蓝宇,骨脆结伴度黄昏。
多年守单身,每日自做炊。一顿团圆饭,暗自拭眼泪。
同学结同心,多年两地分,今日道路畅,立马携妻归。
几句闲言别当真,且看玉顺发了威。上文说道:李玉顺连日来和他的老同学相约游逛,二人浸沉于幸福之中,把他亡妻的祭日忘得一干二净。
就在麻将婶过头七的当天下午,玉顺去送他的同学回来。路遇受了骗的金蛋媳妇,听了她的遭遇以后,就把她捎回她家,帮忙出主意报案,耽搁了好长时间,回到家里已经天黑多时了。
当他回到自己家里,却遇上他的妻弟妻妹们大兴问罪之师,在他家又哭又闹,把他这个姐夫骂了个狗血喷头,批了个体无完肤。
三快婆和常大伯一再解说,起不了根本作用。他们最后还是说到了他姐死得不明不白,作为亲姊热妹,岂能善罢甘休,既是没有证据上告,也得弄个清楚,又提到了民事赔偿上来,目的还是想敲一笔竹杠。
麻亮还说什么,给杏花妈出主意的人阴谋得逞了,目的达到了,就该放主动一点,想办法把娘家人的嘴堵住,不然,自己良心怎么过得去哩?
麻氏四将有三个人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常大伯,都希望常大伯那仗义疏财的傻病再犯一次。迫切地等他站起来慷慨陈词,豪迈地把钱掏出来。
只有麻娟一个人看着常大伯,劝了他们几句‘算了’的话。
玉顺气得走出客厅,先进厨房断了他们的伙食,再回客厅打断所有人的话说:“你们今晚前来,哭也哭啦,闹也闹啦,说也说啦,骂也骂啦。要为你姐鸣冤昭雪,就往该去的地方走,没有人阻拦你们。只在这里胡搅蛮缠、臭屁乱放,你们的目的永远也实现不了。
你姐如今已经死了,我也不会看在她脸上再帮你们啦,我对你们的义务也算尽到头了。人在人情在,人走两分开,我李玉顺现在没有老婆,终于自由啦。想跟谁好就跟谁好,想跟谁谈恋爱,搞约会,就能跟谁搞,你们管得着吗?你们有啥权利管我哩?有啥资格跑来骂我哩?
如果你们好好地来,吃人饭,说人话,做人做的事,我还会记得前情,认得亲戚。如果再听信谗言,惹事生非,我就认不得这个亲戚啦。咱们从此一刀两断,永远别上我的门来。言仅于此,一切随你们的便,上告起诉进法院,我李玉顺奉陪到底。现在天不早啦,你们爱咋办就咋办吧。我出去逛了一天,人也乏了,等着睡觉哩,你们赶快走吧。”
麻家兄妹也到了黔驴技穷的时候,他们没脸再坐下去,只好站起身子往出走。麻娟叹着气说:“唉,大姐不在了,这里也没有咱们的事啦,都往回走吧。我就不想多说,你们偏要说,现在说那些话能顶啥吗?”
麻媚边走边嘟囔着说:“顶啥不顶啥都要告哩。话都说到这份上啦,谁还给谁留面子哩。咱就不能这么算了,咱姐对咱们都很不错,咱咋能叫她白死呀?叫我说,这事万万不能这么算了。”
麻亮接住她的话说:“不算能咋嘛?受害的人死了,下毒的人也死了,告谁呀,咋告呀?大哥,你是老大,你得有个主意,到底咋办呀?”
麻明已经走出大门,听到这话回过头说:“快走,快走,回去再说。咱们只是怀疑,手里没有证据,再告也是没了驴算卦——舍财不足。”
玉顺和常大伯坐在客厅没动,只有三快婆送出门外,朝坐上三摩的麻家兄妹招招手说:“喂,过二七你们还来不?我好提醒主人提前准备。”
麻明坐在车上大声喊道:“八七都不来啦,跑啥味气哩。”
三摩‘嘟嘟嘟’地响了一下,前边晃着车灯,后边喷着黑烟向村外驶去。三快婆没有再进玉顺家门,这位农村少有的好老婆回自己家去了。
常大伯和玉顺坐在客厅里,谁也没有说话,小平从书房出来说:“好不容易安宁了,他们把人吵得作业都做不好。”
小凡也写完作业出来,拉住常大伯的手说:“爷爷,咱们一起回吧。”
常大伯慢慢站起身说:“走,也该回去啦,你明天还要上学哩。”
桃花从外面进来说:“大伯、爸,饭菜都在那边,你们一块过去吃吧。”玉顺说:“你们都过去吃,我不饿,想早点休息哩。”
桃花把大伯送出门说:“大伯,你和小凡过去吃,我们都吃过了。”
常大伯回到家里,关上大门,杏花走来招呼着说:“爸,饭菜都在厨房,我给你端去,坐在前边吃着凉快。”
常大伯忙说:“不,不用端了。你们既然吃了快去睡,坐了一夜火车,可能早就困了。我和小凡在厨房吃点就行,不用麻烦。”
六月份是太阳最勤快的时候,五点钟就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往出钻,提前上班执勤,照亮大地、唤醒世人,六点就升起老高了。
常大伯比太阳还勤,他从不睡懒觉,总是在它上班之前走出房门,趁凉干着自己百干不厌的工作。今天,他没有先开大门,没有打扫庭院,为了不发出声响,影响儿子媳妇的休息,尽量不做有响声的事情。
常大伯洗了脸后就进厨房用柴火烧水,他觉得煤气灶烧水虽然很快,但代价太大。农村吗,毕竟有不少柴火,如果烧水做饭都用气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