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世间人最贵,生得太多也不对。
违犯政策该处罚,无知物品有何罪?
幼驹未成胎中死,老驽续命累社会。
庙小僧多容不下,新的上台旧的退。
联合执法队,名正言又顺。措施皆可用,打砸不犯罪。
时鲜果有味,熟烂臭如粪。轮廻是天道,续命非正论。
闲言不远离题近,接着上回把话问。上文说道:常大伯夜走大滩地,巧遇黑线帮,不但解决了全村人迫在眉睫的抗旱保苗问题,还解决了脑梗们的吃药大事。村民们在常大伯的带动下,帮助软蛋父子换好水泵,回到皂角树下乘凉欢聚,吃了争气买的西瓜、馒头,又听了从县里回来的村主任说起老蝴蝶手术成功、伤势减轻,歹徒伏法,赃官被抓,大家心里都很高兴,聚在一起笑着说着,喜着乐着,又要听四慢叔的《西游记》。
四慢叔摆好架势,正要开讲,却被从东村里过来借光乘凉的雷鸟先生打断兴趣。四慢叔心怀不满,变着法儿讲了笑话故事,把个雷鸟先生讽刺得无地自容,使皂角树下掀起了暴风骤雨般的笑声。
常大伯笑了一会小声说四慢叔:“你这老怪物,骂人骂得太碜人了吧。他又不是故意打搅你,你就那么损他,成语里边哪里有这个故事?”
四慢叔却瞪着眼说:“咋没有,老版里边就是有哩。颠倒是非的前身就叫上下倒置,其来源出于这个故事。后来,有个大文豪说:‘文化,文化,就是要文哩。这个成语不够文雅,我看改成颠倒是非比较合适。’
于是,文学界就把它改成了颠倒是非,连老版词典都改了。后来的人,再没有见到这个故事,所以知之甚少,连你这能人也不知道。”
常大伯笑着说:“一派胡言,可能只有你自己的版本上才有吧。”
四慢叔大声说:“不对,不是,这故事历史悠久,绝非我的原创。那你说,人骂那些黑说白道的家伙,为啥都把那两件东西连在一起哩?‘那家伙*嘴就是能翻’,‘看他*嘴翻得欢成啥啦’,就是有原因吗。”
梗二大声说:“是呀,农村的粗人经常把‘*嘴’在嘴上掉着哩。但是,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今天听四叔这么一说,才知道是有原因的。”
梗三大声说:“哎呀,别抬杠啦。让四叔快说,那两个人怎么样啦?”
四慢叔又说:“能怎么样嘛,他们逃回凡间以后,明知错了,却又无法调换,只能将错就错。二人手不能捉,肩不能挑,继续重操旧业,干自己的老本行,这个用哪个的东西接客挣钱,哪个用这个的东西教学混饭。”
皂角树下的笑声再次升到高潮,雷鸟先生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他的太太沙要红看丈夫太过难堪,就站起身说:“老公,起来回吧,这里尽是些没知识的粗鲁人,咱们犯不着和这些粗俗的农民生气。”
雷鸟先生起了几下没起来,沙要红双手用力把他拉起来,自己扛上躺椅,挎上挎包,把小凳塞进丈夫手里,领着他朝村外走去。
玉顺进学校去给老师拿饮料,却没有找到,明明记得自己拿来没有喝,怎么不见了。他找了半会没有找见,就坐在床边歇了歇想到商店去买。
当他走出学校,皂角树下的村民正在捧腹大笑,雷鸟先生夫妻已经起身往回走去。啊!他怎么刚来又要回去?正想追过去问话,就见自己的夫人金玉柔头发散乱、神色难看,慌慌张张地朝这边跑来。
玉顺不由得大吃一惊,玉柔她怎么啦?这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贤淑女人,怎么能这般有失大雅。只见她跑得衣衫不整,满头大汗,一只靸鞋掉到地上都没顾上捡,嘴里喘着气喊不出来。
玉顺不知发生了什么塌天大事,急忙跑着迎了过去。常大伯此时也看到了,皂角树下的人都看到了,大家随常大伯一起快步往回走。
玉顺和玉柔跑到那段烂路处相会,玉柔被一块碎石绊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幸亏玉顺及时赶到,连忙伸开双臂一接,正好接个正着。不然,她这一跤就得跌倒在地,非受伤不可。
玉柔扑在玉顺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往回走,快,快叫村主任去。我回去睡了一觉,开门想看你回来没有,就见咱两家门口来了几辆车,一大帮人。说是乡计生办的什么计生执法队,要处罚大哥家哩。对门快婶回来就碰上了,她就从地里抄近路到西村里去叫妇女主任。你快去叫村主任吧,这伙人气势汹汹,好像来者不善。”
玉顺放开玉柔,取出手机就给村主任打电话。常大伯和众村民赶过来了,听到这话就往回走,皂角树下所有的人,全都跟他往村里走去。
老远看见门口街道上停着两辆面包车和一辆卡车,街道两旁的荫凉处,东倒西歪地停着一群各式人物,看样子绝非等闲之辈。他们个个都是:
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人把先人骂。
对上甘当撵兔狗,对下不认亲生爸。
光头锃亮如灯泡,长发多彩朝天奓;
猛虎图案胸肌刺,青龙纹身到腰下。
有的双眼少一只,有的单耳发下挂;
有的脸上伤疤多,有的刀痕好可怕。
有的腰缠连枷棍,有的手握洋镐把;
有的铁锤肩上扛,有的警棒腰下挎。
有的嘴里喷烟雾,有的喝着娃哈哈。
有的哼着下流调,有的满嘴肮脏话。
成人看见绕道走,小孩看见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