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背着秦若雪在前面走的,这一眨眼,却是不见了吴栋的踪影。
便是这一发现,尤为让人恐慌。
可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很快母女俩还是强自镇定下来。
定神往前面一看,上原樱道:“妈你看,前面有一座禅院!”
山路往前百米,有一座古老禅院。
禅院门口挂着灯笼,似乎在为众生引路,又似乎在昭示着,夜了,该停下休息了。
别无选择,不多久,母女俩硬着头皮来到禅院门口。
禅院大门紧闭,咬咬牙,松岛香子便上前敲门,只是还没敲上去,一阵风吹过,便听“嘎吱”一声,禅院大门自动打开。
紧跟着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十多年过去,终于又见面了!”
“时间不早,若不嫌弃,还请二位入院稍事休息,奉一杯香茗!”
声音似曾相识,仿佛是从未从心底离开的老朋友,令人由衷感到亲近。
闻声,母女二人迷迷糊糊,下意识就要往前走。
也就这个时候,突然有暖流从佩戴脚链手链项链的地方流出,游遍全身,霎时间二人便清醒过来。
再往禅院中一看,顿时齐齐失声……
“是你?”
没来由一股冷汗就出来了。
古老静谧的禅院,院子里,娑罗树下,一白袍男子静静坐在石桌边上,静心品茗,云淡风轻,怡然自得。
男子自然是极英俊轩昂的!
画面也不可谓不美!
只是这个时候,不论如何两个女人都高兴不起来。
那张脸太熟悉了!
无端端从东京街头出现在这里,也着实太诡异了些!
而就在她们踌躇要不要进去,院内那白袍男子也因为她们的突然清醒而惊疑不定之时,忽然第四个人的声音出现了……
“进去吧,有些事,迟早要面对的!”
吴栋出现了。
孑然一身,凭空他就出现在两个女人身后。
回头一看,先是一惊,跟着又是一喜,上原樱长出一口气,拍着匈口道:“还好还好,还好吴大哥你在。
话说吴大哥,你刚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都没看见你?”
“是啊吴栋,你躲哪里去了,若雪呢?”
“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松岛香子也问。
尽管内心疑惑一点没有减少,可随着吴栋出现在身边,顿时母女二人心中便没了原先的忐忑与恐惧。
吴栋也没怎么说话,只道:“我一直都在……”
言语间,步履向前,眨眼间已经走进禅院,坐在白袍男子旁边。
见状,外面二女也没再多问,相视一眼后跟了上来。
坐定,松岛香子道:“我记得你,你就是八年前大昭寺法会上的神光大法师!”
时隔多年,当年法会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
哪怕到了今天,回想当日法会上出现的神迹,她依旧禁不住心驰目眩,心生向往。
当然,现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了那么一丝丝戒备,她也隐约感觉到,事情没有表面看去那么简单。
这时上原樱咬住嘴唇道:“大师,时至今日,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自从八年前大昭寺法会上接受了你的祝福与洗礼,我就开始犯病,越来越严重,越来越痛苦……”
心里一直就有这样的怀疑,只是她从来不敢说。
那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把剑悬在颈上,若她敢说出来,敢反抗,必将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灾难。
只是这一刻,她忽然就发现那种剑悬于顶的压迫感消失了。
听这话,松岛香子又是一惊。
从前也没仔细想过,而今听上原樱这么一说,她才恍然惊觉,原来女儿的病是从大昭寺那场法会之后开始的。
便是这些话,使得白袍男子看过来的目光也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惊讶。
不过他还是没理!
相比这对一直就在股掌之中的母女,此刻他对吴栋这个突然闯入的意外来客比较感兴趣。
“看来阁下也非凡人,不知如何称呼?”一边侍弄茶具,白袍男子一边笑道。
“吴轩辕!”吴栋取过一杯茶水,目光略显清冷。语毕又淡淡言道:“你的汉语说得不错!”
呵呵——
白袍男子就笑。
将冲泡好的茶水分与松岛香子和上原樱一人一杯,他道:“华夏之语,文明之始,我辈中人,自然要好好精研。”
说完直接切入正题,他笑道:“在下山本晴川,未知阁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态度十分温和,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面对眼前未经允许便擅入此处的男人,他心里有好奇,有疑惑,但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吴栋喝了口水,道:“找你!”
“找我?”山本晴川失笑,摇头道:“不知阁下为何要找本座?”
吴栋没出声,他只是随手拿出一个玉瓶。
很漂亮的玉瓶,瓶体玉质上乘,色泽通透,瓶身有华美的火焰纹路,给人以一股极炽烈的冲击感。
山本晴川眼一眯,面上笑容终于敛去。
上原樱奇道:“吴大哥,这不是你从那些什么神卫手上要到的……”
话没说完,便被旁边松岛香子拉住。
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小声道:“别说话,看着就行了,他自有主张的!”
习惯性顺从,习惯性把事情交给男人处理。
闻言上原樱也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