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栋索性也懒得解释了,权当没听到。
也就这个时候,余枫怒气冲冲跑了过来,呵斥道:“干什么吃的?
上面派你们来保护我们,你们就这样站着看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帮忙,非要等我们余家死绝你们才甘心是吗?”
气势还是很足的。
对朱大师他不敢不敬,对那飞天头颅,他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可对于吴栋等人,他却是十分的趾高气扬。
被这么一通呵斥,职责所在,下意识龙威等人就要出手,吴栋却摇头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手!”
“什么,你再说一遍!!!”余枫暴怒,双拳紧握,俨然已经处在爆发的边沿。
吴栋淡淡道:“我说,谁也不许出手,你有意见?”
“你……”
余枫正忍不住,余老被人搀着走了过来,沉声道:“小孙无理,老夫代他给林教头陪个不是,也请林教头顾全大局,不计前嫌,相助一二。”
总算还知道低头,可问题是,早干什么去了?
况且,这似乎也不叫低头,那盛气凌人口口声声大局的模样,很难相信这是在求人呢!
吴栋也懒得一般见识,只淡然道:“该出手的时候本帝自然会出手,无语多言。”
想了想,又道:“千万别跟本帝谈所谓的大局,本帝最擅长的,就是不顾大局,让一切支离破碎。
而且你们应当知道,力量为尊的世界,强者是应当被尊重的……”
有些话听不懂,可有些话,也都听懂了。
便是那“不顾大局让一切支离破碎”的言论,一听,余老差点没气出个好歹,便是龙威等人也哭笑不得。
大约从来没被人如此怼过,余老很生气。
余家其它人也很生气,纷纷指责怒骂,纷纷表示要跟上面弹he。
吴栋充耳不闻。
没他命令,龙威等人也不敢妄动。
便是这般,某一刻,“嘭”的一声,朱大师败阵,从法坛摔了下来。
模样很是凄惨。
桃木剑已经断掉了,浑身是血,看上去再没有一开始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过到底还没有死。
“上师饶命,上师饶命!”
“我不是存心要跟上师为敌的,还请上师看在同出一源的份上,绕我一命!”
“……”
变化是真快。
好端端的化外高人,不世宗师,突然就变成了磕头求饶的可怜虫。
这样的一幕看在眼里,余家众人是又气又怒,心里也不免一阵悲哀。
那飞天头颅根本不理,闻言哈哈大笑:“饶命,现在知道让本尊饶命了?”
说着口风骤变,一股惊天怒气狂冲直下。
“朱任礼,你可曾记得三年期被你解降害死的无故女子?”
“今日你让本尊饶你一命,三年前,你又可曾饶过本尊那可怜的女儿一命?”
“扪心自问,便是非要解降,她真的就必须要要死吗,你可知道,那是一尸两命??”
“……”
怒气夹带着怨气,无比狂暴。
话语间,那飞天头颅竟是落出两行血泪。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龙威等人当成惊呆,只看着神情淡然的吴栋,完全说不出话。
那朱大师显然就没有这种闲情逸致。
为了活命,他是果断什么都不顾了。
扭头看向目光惊惧的余枫,他大声喊道:“上师恕罪,上师恕罪。
我无心杀人的,是他,都是他。
他说的,竟敢对他下降,他要她死,是他想要上师爱女死的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全都招了。
真相就此浮出水面。
三年前,余枫在南洋认识了一个女孩,当时感情很好,女孩也有了他的孩子。
后来余枫要返回香江,担心他一去不回,女孩就在他身上下了降。
并不是什么很歹毒的降头术,只是发作的时候会有轻微不适,提醒他早点回去。
结果余枫却怒了。
他只是玩玩,他根本不想回去,所以,他找来朱大师解降。
解就解了,其实不用伤人性命的。
问题就在于,余枫不同意。
敢对他下降,敢威胁他,他要她死。
朱大师也不是个多么有操守的人,余枫许以巨利,他便助纣为虐,通过解降害死了0孕的女孩。
事情就是这样,而今的情况是,三年之后,女孩的父亲来寻仇了。
本来吴栋也不明具体内情,他只是看出这里面因果很深,无缘无故,他不想插手。
而今朱大师这一招供,他自然更加不想理会了。
也不仅仅是他,龙威等人此时也嗤之以鼻,再没有想要出手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这等丧心病狂之人,死了那是轻的!
但没人愿意死,朱大师如此,余枫也不例外。
早些时候只是一个人在心里怀疑,而今真相大白,余枫也吓傻了。
当场就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他一边忏悔求饶。
只是都这个时候了,忏悔又有何用?
真要是忏悔有用,恐怕这世上也不需要景察这种职业,更不需要监/狱的存在了。
不得已,他又跪在吴栋面前。
“救救我,吴教头,你救救我!”
“求求你,求求你们,你们救我,我不想死啊,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钱。
还有家不会让余家倒下的,对,guo家不会让余家倒下的。”
“……”
语无伦次,仿佛得了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