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坐着,低头舔了几下左后腿,又抬头看着她,眼神可怜兮兮,似乎还有水光在闪烁。
蒋陶的心,一下子被这目光给击中了,心软的一塌糊涂,凑近看了看它刚才舔的位置,有一道伤口,像是新伤,血液还在不听的往外冒。
“嗷~呜——”
“小狗”又是可怜虚弱的一声叫。
蒋陶摸了摸它的脑袋,带着安抚意味,与“狗”对话,“别怕啊,我给你包扎一下。”
武装越野跑的时候,背包里面装的东西很多,蒋陶看过,里面有一样就是急救包。
她将背包放下来,翻了翻,找出里面的急救包,拿了出来。
将酒精,纱布和棉签在地上摆放好。
拿了四五根棉签捏在一起,往上面倒了些酒精,小心翼翼地伸到它左后腿的伤口上,安抚着“狗”:“会有点疼,忍忍就好了,知道吗?”
声音软软,同时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摸着它脑袋,在动作上安抚。
“嗷呜!”
蘸着酒精的棉签刚碰到它伤口,“狗”就撕扯着喉咙的叫了一声,脸上立马凶狠表情!
蒋陶下意识地收回手,喘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继续柔声安抚:“别怕别怕,消了毒就好了。”
“狗”脸上的凶恶表情,慢慢褪去,又是一副承受着来自于伤口痛苦的模样。
“别怕……”
蒋陶一边轻声安抚,一边用酒精给它消毒。
也不知道“狗”到底有没有听懂蒋陶说的话,总之,在她的安抚下,在消毒的时候,“狗”还是会痛苦的呻吟,但脸上却没有露出凶恶吓人的神情了。
消完毒,蒋陶松口气,拿了纱布,将“小狗”的左后腿慢慢抬起,一边给伤口包扎,一边继续与它对话,也不在乎它是否能听的明白。
“你觉得我包扎的怎么样啊?”
“我觉得还可以啊,能看的过去。”
“包扎这个训练,学会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包扎的好看些?还说什么外科医生为什么要苦练缝合技术。”
“这是一样的吗?在战场上,真有人受伤了,能够快速包扎好就很不错了,谁还会去看好看难看啊?你说是不是啊,”狗狗“。”
“小狗”:“嗷呜!”
我不是狗!
“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是不是?只要会包扎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在意外表好不好看呢?看来都是外表协会的呢。”
蒋陶一边包扎,一边嘀咕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程云天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大半天了,并且也已经将她与“狗”的对话都听完了。
在它左后腿上系了一个蝴蝶结,还没收回手,“小狗”脸上就又露出凶恶而又警惕的表情,扯着喉咙朝蒋陶身后猛地叫了一声:“嗷呜!”
蒋陶一愣,下意识地看着身后。
她蹲着的这个姿势去看程云天时,他的身姿更为高大挺拔,眼下,他垂下眼眸,眼底带着暖意正温情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清浅笑意。
从哪冒出来的?
不会是来监督她的吧?
脑海里面飘过这个念头,蒋陶便解释了,“有只”狗“受伤了,我看它可怜,就给它包扎一下。”
说着还摸了摸“狗”的脑袋。
狗?
程云天将目光落在蒋陶口中的“狗”身上,嘴角一丝无奈浮现,“那是狼。”
狼?
蒋陶一惊,摸着它脑袋的手瞬间抽了回来,同时,震惊地“啊”一声,迅速站直了身子,花容失色地看着眼前她认为的“狗”。
说实话,女人一般都是喜欢小动物的。
但是这小动物也要分是什么。
比如猫狗这些,一大部分的女性对它们可以说没什么抵抗力,看见了便会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它。
而这些可以说,在一般的情况下,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
但是狼就不一样了。
狼给的印象就是凶狠,食肉。
虽然眼前的是幼小的狼。
但不管是成年狼还是刚出生的幼狼,只要听到“狼”就这个字,心里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畏惧和害怕。
说白了,就是狼给人的印象,影响了心理。因此,不管是多大的狼,不管有没有攻击力,都会下意识的躲避它。
“不碍事,你救了它,它怎么着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程云天看着她逐渐发白的小脸,有点心疼,自责,随即低声安抚。
“是吗?”蒋陶不确定地看他一眼,又看着那只小狼。
眼神里,还是有些因为受伤而感到的痛苦,可怜兮兮的,戳人心窝。
蒋陶慢慢蹲下身子,摸了摸狼头,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已经包扎好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下次注意啊,别再受伤了。”
她说着,屏着呼吸将小狼抱了起来,让它背对着自己趴着,小狼嗷呜一声,挣扎着慢慢站起来,后面包扎过的那条腿,微微翘起,因为有伤,走路的时候一跛一跛。
走了没两步,小狼又突然停住,回头看了一眼,蒋陶微征,朝它摆摆手。
那小狼回过头去,继续走着,直到看不见影子了,她才收回视线,收拾了东西装进背包里,准备背上背包,程云天先一步用一只手提了起来,在她愣神的功夫间,男人已经将背包跨在肩上,“走啊,愣什么。”
蒋陶抿了一下唇,出了草丛。
“上车。”
他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看着出了草丛之后就没移步的蒋陶。
“我三公里还没跑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