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冯家在邳州的产业要全部让出,清江浦也要拿出三家繁华位置上的铺面,这个也容易答应,邳州和隅头镇上的商行货栈本就被赵字营吞下,现在无非是正个名义,清江浦那边拿出三家铺面来也很简单。
赵进并没有像大家预料的一样狮子大开口,而且这盐市看着又是个不错的勾当,这让大伙都觉得赵进这人虽然强悍霸气,却不是不讲理的莽撞人,还是能一起发财,可以长长久久的做下去。
等盐商们烧香拜佛完毕,各自从徐州回返,一切都是尘埃落定了。
从徐州通往周围各省以及本省州府的私盐买卖等于被赵进掌控,扬州盐业中人,不管和这个方向有没有关联,都在这盐市上开设店铺,这就等于是缴纳常例,冯金德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扬州,身边多了十名来自徐州的护卫。
临行前,不知道那个好事者起头,众人想要给赵家送一块匾,匾额上的金字就是“江北第一家”,意思虽然浅薄,可却是一种承认。
只不过消息很快就被赵进知道,含笑拒绝了,就算没有这块匾,赵进一样是江北第一。
私盐从来都是暴利,赵进掌控了产地和批发销售的渠道,自然财源滚滚,但对于赵字营来说,最大的财源是酒,严格来说,是个漕粮置换结合起来的酒,靠着烧酒,赵字营拿到了大批价格低廉到可笑的大米,这些大米翻手倒卖就是净利,只要赵字营的酒坊不停出酒,就等于金河银河不断流入赵字营的金库。
****镇的酒坊也是开业,利用那里现成的酒坊酒窖,汉井名酒的产量翻了足足三倍,而且真正懂酒的人品尝起来,这****镇烧酒的味道比徐州那两处的都要好,因为这里酒窖是老窖,师傅懂行,又有好水,自然有好酒。
其实,汉井名酒各个酒坊的烧酒质量都在提高,无非是截取二锅头的火候分寸把握,做的越久,经验就越丰富,酒自然就越做越好。
尽管产量暴增,可依旧供不应求,漕运上的需求增长更是翻了几倍,北直隶和辽镇这等地方冬日苦寒,对汉井名酒这样醇烈的烧酒自然喜欢,甚至在那边也有人贩运到口外和边墙外,卖给蒙古人和女真人求得暴利,即便现在是夏天时节,也要提前备货,免得到时候一船船运过去卖,根本不顶事。
除了北边,南边湖广、四川甚至云贵之地也有需求,那边湿寒,冬日里难过不逊北地,为了祛除潮气,喝几口汉井名酒也是活血暖身,舒服的很。
更不要说,大明南北各地的药店发现用汉井名酒做药酒,效力比常用的酒要好上很多。
开始这汉井名酒只是在徐州左近卖,商人们贩运,也不过去往山东、河南还有南直隶江北各处,自从被漕运上的人喝到,汉井名酒开始沿着运河销往大明各处,需求也跟着暴增起来,对于眼下的隅头镇漕运一系来说,他们要做的就是收酒囤酒,有多少要多少,孙家商行甚至要控制这个量,毕竟汉井名酒还要卖到很多地方,
甚至连漕船上都有改变,有些漕船上装运的粮食直接就是为了换酒用的,漕丁会在船舷上用灰石画个酒碗,此等被人称作“漕糟”。
漕运是大头,另有一个要专门保证的就是王自洋这些牛马商人,他给赵字营带来了马匹,有领来了百余名能骑善射的鞑子青壮,这人情当真不小,他的需求赵字营自然要保证,何况王自洋这些牛马商人带来健马壮牛等大牲口,这些都是草窝子垦荒必须的畜力。
如今王自洋这伙人说不上是贩运牲口还是贩运白酒,以往从北边敢来畜群,在徐州这里慢悠悠的卖上一年,可现在却不同,每次带着大车和骆驼来到,装满了烧酒之后又是北返,留在徐州看店的只是几个心腹亲信。
按照刘勇打听来的消息,王自洋他们靠着这酒,和山西那边最大的几家商号,还有大同和山西两边镇的武将们都挂上了关系,如今这酒到了太原就可以卸货,自然有人带货出口外塞外,当真是赚的盆满钵满,大发其财。
连带着石家的一项产业都跟着赚钱了,当年赵进他们用篾条竹片编制护具,现在这个行当仍在,专门有十几个师傅在做,徐州百姓的孩童也喜欢买一套回去玩耍,但因为这运酒又开发出了新产品。
王自洋他们用大车和骆驼装运,一路陆运,难免颠簸,石家作坊用编成两层的竹筐,中间塞进芦花之类,大大减少了酒坛的破碎,王自洋这一干人自然需要,每次来都是大批订购,连带着石家也小发一笔。
只不过王自洋还知道赵进的需求是什么,但牛马要到秋天才能贩运,只能从草原上尽可能带人过来,但他们走的商路固定。沿路也不全是那些流浪的马贼,结果第二次就只有五十几名,第三次人数倒是多了,可居然有十一二岁孩子,剩下的也都年纪不大,但都是会骑马。
有懂行的人和赵进说,这些孩子是大同和太原人市上买来的,草原上这些年愈发艰难,雪灾白灾之下,常有整个小部落一夜之间全部冻死的,部落之间弱肉强食的情况也很严重,往往火并抢夺了青壮、牲畜和财货之后,这些没价值的孩童都被卖到大明这边来,只是卖头羊的价钱。
不过王自洋倒是没好意思说这些半大孩子之流也是精壮,只是说送给赵进这边,若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留在牛马大车店那边看着牲口,酒价他这边付钱就是。
赵进倒是没有把这些孩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