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带路的周参将属下,甚至没有让他们进城,而是直接去了邳州城池西侧的营盘里。
“不是我家将主藏私,而是这边的豪强心向赵进,偏生家家好武,真要闹将起来,那可就是大麻烦,也多亏马大人的手段高明,用平叛抓贼的大义压过来,这才让他们不敢妄动,不过大事在即,还是不要撩拨了。”
听这带路的人说得恳切真实,大家也就暂时按捺住了不满,马冲昊更是豪情万丈的说道:“这等地方豪霸都是墙头草,别看他们现在虎视眈眈,等我等抓了罪魁回返,跪在马前的就是先前这等。”
在邳州这个营盘刚刚安顿下来,就有人听到马冲昊和周参将大吵了起来,弄得其他不相干的几方面颇为紧张,按照大明营头内的规矩,双方接下来拔刀火并都有可能,不过马冲昊和周宝禄的手下倒还和气,只是聚在周围待命。
吵闹的原因在晚上大家就都知道了,只不过在酒宴上没有人提起,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马冲昊和分守徐州参将周宝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言谈甚欢。
参将周宝禄原本要派出亲卫三百二十人,可到了邳州才知道他只能拿出一百五十人了,虽说现在已经近两千的精骑,不差这一百多人的数目,可事先答应好的却不做,更过分的是还按照从前商量的份额拿了一笔银子走,没那么多的本钱却要那那么多的分红,当大家脑子不好用吗?
之所以还能跟没事人一样,无非是周宝禄把银子退回来了一部分,居然还能退,这让其他几路也惊讶不已。
徐州参将周宝禄这么好说话的原因很简单,他自己也觉得惭愧丢人,他手里的亲卫家丁,用银子喂饱了,每日里训练不停,用起来和自己子侄一样的那伙家丁,居然人人告假,有抽刀不小心把手划破的,有开弓拉伤了大筋的,还有骑马不小心摔下来断了腿的,理由林林总总,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实在不能跟着平乱抓贼了。
“在马贤弟面前,这脸丢干净了,我这些儿郎整日里看见那小贼的营头,已经没了胆气,实在不敢去打,甚至连照面也不敢,为兄也不敢奢望多些,就听马贤弟安排吧!”周参将自己把话说得很明白。
马冲昊自家却纳闷了,禁不住追问说道:“周兄,你手底下的这些亲卫看着不比边军什么的差,怎么连一个土豪的团练都怕,是不是被那赵进拿银子买通了?”
“那小贼要是舍得花银子给我倒好了,徐州内陆地方,没什么大战,他们也惫懒惯了,加上和徐州三卫千丝万缕的,动不了手也正常。”周宝禄却不肯把话说透,讲了两句就绕开。
马冲昊眉头皱的更紧,他又是追问一句:“几年前城下平定流贼那一战,也算朝野轰动,怎么..”
他也是知情知趣的性子,看着参将周宝禄脸色难看,就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在这个徐州地方,还要依靠着周参将的指引带路。
在清江浦松懈下去的骑兵们,经过这一路北上,到达邳州东边营盘的时候,总算将精气神收拾了回来,有些临阵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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