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了这一顿,苏文若气倒是消了不少,却也猛然起身回房,不再理睬于林,关上了房门,自己去了里面的浴室里放水泡澡。
躺在浴缸里默默的难过,眼泪哭出来马上就被她用水给刷干净,这样她才感觉不到眼泪的存在。
为什么会过的这么累,以前总是吵架,也没觉得活的这么累过。
她始终在想这个问题,却总是没能想明白,但她确定的是,于林不相信她。
她走出家门,于林不是先担心她的安危,而是先去确认他的猜测。
虽然她不知道于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她,但就他这个人的性格,平日里不声不响,一旦认准了比谁都固执。
想累了,就睡了下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昨晚还泡在浴缸里,而她也是睡在了浴缸里,这时候她却是躺在柔软的床上。
应该是于林后来进房间,发现在她浴缸里睡着,抱她去床上睡的。
那些怨气顿时散了许多。
他总是这样。
他只是不懂怎么跟人沟通而已,并不是有心要说一些话出来伤她的心。
他也不懂掩饰自己的内心,猜想是什么就说出来,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让她告诉他并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可她是个倔强的性子,越是被人怀疑,就越是往死里顶,绝不低头,才会越闹越僵。
而其实这些日子,她已经把自己的性子收敛了很多,要不然,昨晚不是回房关门,而是像以前那样砸完东西出走。
他越是紧张,才说明他越是在意,因为爱她,他才害怕失去她,也才会紧追不舍的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谎,知道她说了一次谎,就开始怀疑以前说的那些是不是也是谎言,其实他只是想确定她的心里有没有他。
他并不会比她好过。
再深入的去想一想,的确是因为她自己忘不了秦江澜,言行举止之中处处表露着对秦江澜的关注,才会让于林这么揪心,她是没有做对不起于林的事,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在对不起他。
想明白了这些,她变彻底没了怨气,是她的错。
觉得应该多去关心于林,而不是埋怨他,毕竟那五年,是他一个人撑过来的,她没有分担过他的压力不说,还争吵了五年,到了现在,既然知道他的心思纯粹,又何苦去纠结他说话做事的方式合不合她的胃口呢!
所以她也明白了,一个家庭,是两个人的婚姻,两个不同的个体就有不同的想法,争吵难免,总得有人先投降。
如果两个人都硬着顶,早晚顶到头破血流,撞到相互弹开分崩离析。
而如果其中一个能够在愤怒中控制自己,压住火气知道软下来,也就撞不上了,以前都是于林默默躲开她气势汹汹的怒火。
她觉得以后自己一定要注意一点,管好自己的心,不要再让于林难过了。
于林走厨房里走出来,听那动静,是端着盘子放在了餐桌上,然后进来房里柔声喊她说:“起来吃早餐吧!”
他一大早起来自己做了早餐。
她穿好了衣服,去到于林跟前搂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轻声说:“于林,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
他的确是不懂哄她,只是也学会了假装生气:“我才不想跟你吵架呢!”
她抬起头欣慰的弯起嘴角说:“下个月云雨桐和李承郁的婚礼,我们不去了,给他们转账算是红包吧!”
于林的眼神突然变的警惕:“老秦昨晚跟我说他不去。”
苏文若霎时心中一凛。
她以为秦江澜会去,那她不去就是在向于林表明,她不会再出现有秦江澜的地方,可没想到,昨晚于林去了帝景苑,居然问到了秦江澜也不去。
忽然觉得好无奈,秦江澜的存在,已经渗入了于林的内心,尽管她很努力的想要告诉于林,她和他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可现实为什么总是那么凑巧,好像这一切都是她计算好的。
可她真的不想这样。
她深吐了口气,假装不在意于林的质问,用淡然来证明她的问心无愧:“那你想去吗?你想去玩的话,我就陪你去。”
于林放开了她坐在床沿,低声说:“我不跟你吵架,问你个事,先说好,只是说事。”
她也坐了下来,挽着他的胳膊说:“好。”
她的乖巧,显然打消了于林不少的疑虑,眼神也温和了起来:“你昨晚去那条小路里转悠,真的没什么事吗?”
于林还在想她去那条小路的事,哪怕她自己明知他没有别的用心,心里还是难免会不舒服,如果这样,这件事难道要一直在两个人之间纠缠下去吗?
她放开了手,黯然的说:“是我错了,不该在那里下车。”
于林却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膀说:“我不是说你该不该在那下车,是在问你究竟有什么事?”
她不明白于林到底在纠结什么,难道非要逼着她说因为想秦江澜了,才在那里下车,他才会罢休吗?
忍着想甩身走开的冲动,摇头说:“没事。”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于林满意,追问道:“你就是有事没告诉我,难道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果然是要逼她承认?
可她怎么能承认!于林这是没事找事吗?
她不希望吵架,可于林还在追问不舍,委屈的抿起嘴侧眼看去于林,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漫出来:“于林,你想怎么样,非要这样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