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不甘、惊惶,简流朱觉得自己又要站不稳了。
见简流朱满脸惊惶、愤恨和不甘,华恬不动声色看了钟离彻一眼,道,“我知道流朱的心思,今日反正纳妾是纳定了。不知流朱你……唉,倒是我的错了,你尚未出阁,我岂能与你说这些?”
说着脸上倒有些懊悔。连连向简流朱道歉。
简流朱脸色一变,又是愤恨又是喜悦,一时喉咙哽住,竟差点说不出话来,“这……我……我思慕钟离大哥已久。……愿为妾室……”
她一面为华恬将她与艺妓贬低与艺妓相提并论而愤恨,一面又为华恬愿意将她纳做钟离彻的妾室而欣喜,一时心中激荡至极,俏脸红得滴出水来。
“不用了,这些个艺妓还算会讨人欢心,人也不讨厌,纳了也就纳了。至于简小姐,连艺妓也不如,纳了作甚。”钟离彻说到这里,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轰——
这对简流朱来说。绝对是会心一击。
只见她身形晃了晃,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顿时如同纸一般。
“你、你……好狠……”简流朱嘴角血丝缓缓流着,眼中赤红一片,却流不出半滴泪水。
华恬看得心中微微抽动,却只是攥紧了拳头,口中惊呼一声,紧接着对愣在一旁的怡宝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你家小姐进房里歇着?”
说着冲简流朱遗憾地叹息道,“抱歉。流朱,我虽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夫君他不愿意,我也……”
简流朱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接着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华恬吓得又是惊呼一声,连声让檀香去帮忙,又吩咐丫鬟去请大夫。
一切都吩咐毕,这才侧头泪汪汪看向钟离彻,埋怨他不顾简流朱的面子。所作所为太过伤人。
这时来仪和怡宝将简流朱扶着,就要到华恬等人身后的房中去,华恬也顾不得说钟离彻,忙上前帮忙扶简流朱,口中还不住焦急地叫着简流朱的名字。
一旁脸被打得痛极的程云终于恢复了几分,她心中恨极,见钟离彻出言不逊将简流朱气得吐血了,忙扬声叫道,
“你们怎地这般残忍,简小姐系出名门,岂能由你们如此作贱?钟离将军素来说话没遮拦也就罢了,安宁县主你作为简小姐的好友,怎地忍心如此伤她?”
钟离彻眼睛一眯,冷冷地看向程云,吓得程云不敢再说。
这时来仪站出来,严肃道,“杨二夫人,说话前还请三思。我家夫人何曾对简小姐出言不逊过?何曾说什么话伤害了简小姐?”
楼梯底下的人一直都听着,自然知道程云这是指鹿为马。
有几个偏向华恬的文人学子,早就脑补了华恬受到程云和简流朱挑拨,心中悲伤难过却不得不咬牙将血咽下去的苦楚,当下就叫了起来,
“安宁县主心地善良,被尔等逼迫着帮镇国将军纳了几个妾室,并没有对简小姐说过坏话,反而有成全简小姐之意。简小姐却甚是不要脸面,未曾出阁便说些什么‘思慕钟离’‘愿为妾室’的话,真叫人难为情。杨二夫人指鹿为马,暗地里中伤安宁县主,却不知藏的什么祸心!”
这些人说话声音高昂、清晰,这邻近围观的,全都听了去。
程云当场气得发抖,又见人人都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当下眼一翻,装作晕了过去。
一场闹剧终于止住了,“昏迷”的程云被丫鬟们扶的扶抱的抱,带走了。
楼梯通行了,楼梯底下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都抬脚上来,准备到自己的包厢里去。
正当此时,二楼房中忽传出一个丫鬟的惊呼,“夫人,你怎么啦?”
钟离彻脸色一变,忙窜了进去,很快他不快的话响了起来,“你怀了身孕,怎地却去照顾旁人?快快到楼上歇着去……”
原来是怀了身孕的安宁县主照顾简小姐累着了自己,众人目光盎然地瞄向房中,却不好走进去。
这时钟离彻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若担心,便多留几个丫鬟在此。你自己是怎么也不能在此操心的了。”
紧接着,他高大的身躯从房中走了出来,脸上担忧,怀中打横抱了一个人。
众人瞧那衣饰,知道是安宁县主,便微微侧开脸,没有再看。
钟离彻微微点头,抱着华恬上了三楼,进了自己房中。
进了房中,他将华恬放在早就准备好的舒适的软榻里,倒了杯温水喂给华恬,又将各种小吃、暖炉等备齐,这才松了口气,坐到一旁。
华恬原本就没什么事,这回喝了温水,又拿了尚散发着热气的小吃吃了几口,浑身再无定点难受之意。
她正好坐在窗边,侧脸就能看到对面那个挂着大红灯笼并绸布的台子。看来在这里看林若然抛绣球,倒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钟离彻提前订好了这么个地方,想来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这般想着,她才发现,自进了房中,钟离彻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倒有些反常了,她忙看向钟离彻,见他坐在一旁,板着脸,似有意兴阑珊之意。
华恬心中一突,想起自己所为,便柔声对钟离彻唤道,“夫君,你来。”
钟离彻本待不理,可是华恬语气温柔,他哪里狠得下心不理会。头一抬,见华恬俏生生的一张芙蓉脸,趁着身后大红的台子,好